第七十六章——迫近真相(2/2)
“那晚的大火,的确是附近帮派所放,但是黑衣人的由来,着实是,查不到由头。”
那晚大火,是萧晗筝死的那一晚吗?
难道阿婧还对萧晗筝之死的事情,耿耿于怀?
动用雪羽楼岚雪阁的势力去查,要知道她已经不是丹霞宫的主位了,这样一来,她跟司苒都会受牵连的。
“附近帮派?就那么巧会知道那一夜我会在玉清观拿走《冰弦十九式》剑谱?”那一夜的事情,很多地方都有疑点,包括那个同样也会冰弦十九式剑法的黑衣人,那个被自己刺伤眉心的黑衣人。
“不过,属下查到,那日之后在收敛尸体的时候,是来自两个帮派的。”
两个!?
“我就知道,一定是两方派别。”阿婧轻轻靠在塌边的摇椅上,托着脑袋,陷入了沉思。
两方派别,一个是附近帮派的人,而另一个必定就是绿云山内的势力,否则不会有人知道当晚萧晗筝在干什么,知道阿婧在干什么。也不会那么巧的避开阿婧和肖别仪,正巧就在庭院中放火,也不怕会被萧晗筝察觉!知道阿婧会抢夺《冰弦十九式》,所以会出现黑衣人,所以才会有黑衣人出面的搏击,但是黑衣人被冰弦剑刺伤之后还能全力逃脱,势必是有人接应。
而那人,就必定是当时在绿云山的其中一个。
“罢了,查到现在已然是极限,若是有人一直在暗处隐藏,也很难查到……这些事,你就不必跟沈绛说了。”
她的声音冷峭而锋利,如同瞬间出鞘的冰弦,令一直带着微笑的男子震了一下。
阿婧独自在绛紫阁里默默坐了很久,听着外面的人声,凝望着黑夜里白楼不熄的灯火。
她忽然发出了轻轻的冷笑,在暗夜里如同风送浮冰。
萧晗筝毕竟是她师父,就算是曾经利用,那个一直从小把她抚养长大的师父,毕竟是她念念不忘的亲人。
翌日的初晨,当阳光照进绛紫阁的时候,房中内已经无人了,无人察觉,沈绛一直在忙白楼的事情想而未察觉到阿婧已经离开雪羽楼了。
按照阿婧的吩咐,若有人来,回绝不见。
应该是昨晚离开的,只带着甄珞一起离开罢了。
距离上次一她离开绿云山也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这些时间当中,绿云山被卫祈暝带着进入了掩陵的门下,萧晗筝的基业,终究是不得善终。
朝朝暮,云雨定何如,花日穿窗梅小小,雪风洒雨柳疏疏,人唱晚晴初。
曾经以为错过了就错过了,年少轻狂的时代,自不怀疑天涯芳草的古训。成熟以后,不复少年时的倔强与坚持,却多出一份世故的怯懦。
但是绿云山庄现在已经是掩陵的手下了,阿婧一人前往,不怕被发现吗?
绿云山距离北郡还是有些远的,卫祈暝带着申玥一直在北郡大本营未曾回归,庄内就只留了肖别仪等其他弟子,少数人而已。
阿婧着着绯红的斗篷,遮盖住了脸,就像是普通前往庄内,庄主约见的人而已,为让那些弟子们察觉一丝一毫。
自从卫祈暝改变了绿云山庄之后,肖别仪的日子也不是过的很安稳,除了三清观上香,足不出户——
“姑娘,庄内现在不见外人,姑娘是?”
“师姐……”阿婧未揭下斗篷,只是轻轻低吟了一句,让肖别仪顿时感觉到了救星一般。
“婧,婧宸……”肖别仪是熟悉阿婧的声音,知道是阿婧之后,下意识的看顾了四周,无人之后才敢向她言语。“你回来做什么,这到处都是卫祈暝的眼线……”
“我回来,只是想向师姐证实一件事儿罢了。”
“什么事?这里不安全,到楼上去吧……”肖别仪自是未与别人同流合污,但是她也听闻了在阿婧婚嫁的前一夜,卫祈暝去雪羽楼威胁她的事情,再见面就是兵戎相见,那又能不为她担心!
“师姐,师父死的那晚,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你告诉我……”
“……”阿婧坚信肖别仪是见到什么了,但是却有碍于什么原因,不能说出口。
“师姐,难道你要让师傅死不瞑目吗?那晚在后庭,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后庭……”肖别仪言辞闪烁,吞吞吐吐,还是不敢说出口,“我只知道,那晚我们共同击杀的黑衣人,我听他的属下叫他,琉朔……还有,次日我们收敛的尸身,发现一部分尸体身上,有奇怪的龙纹刺青。”
“琉朔?……龙纹刺青……”阿婧的脑之飞速旋转,她在想,那个名字她好像是在哪里听说过的,但是却有异常的陌生。不过龙纹刺身她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总是在最急切的时候,想不起事情,近在眼前,却总是差那么一线希望。
“你快回去吧,你在这时间久了,外人会察觉到的。你不能被卫祈暝知道你在这里……”
“可师姐你……”
“走吧,快带你家夫人走啊,这里,已经不能再庇护你安全了……”肖别仪对着甄珞说了一句,让她将阿婧拉走,现在的绿云山庄已经不是当初的那般了,阿婧的出现,只能说是危机重重了。
在空空的水榭中,她一眼望见那红得刺目的披风,悄悄离去——
白楼当中,其中的一扇窗渐渐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夜行人闪电般地没入了房间,然后,在一盏飘摇的孤灯下停止,单膝下跪。
在郊外急驰归来,冷风吹到脸上简直如刀子一般凛冽。
尹沧原本要去白楼与沈绛商议分舵之事的,却无意间撞见了这样的一幕!
“夫人她,去了绿云山庄……”
“一个人吗?”沈绛听的骤然,不慎在文案上写花了一个字,下意识的放下了笔,有些担忧,“她一个人去绿云山庄,那卫祈暝可有在?可有人为难她?”沈绛毕竟是担心,卫祈暝已然是跟阿婧闹掰了,现在还出现,难道不是羊入虎口?
“倒是没有,只是夫人她去见了肖别仪,肖姑娘。”
“肖别仪!?”琉朔在黑暗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仿佛曾经他们见过一般。黑暗中的一丝光亮,让弟子缓缓看清楚琉朔的脸。只见那个人的额头中间,明显有被刺伤的疤痕,还带着深红的印记,即使过了几个月,也未见消除,留着疤在。
“她是去查她师父的事情了——”琉朔平平淡淡一句,竟然沈绛提起一口气,下意识紧张了起来,并屏退了楼内的弟子。
“你是不是见过肖别仪?不然阿婧去找她干什么?当日未曾留下过什么马脚啊!”
“你慌什么?”沈绛显然是慌了,他怕,他怕阿婧知道事情真相是自己所为。沈绛的话似乎异常的多,神色也异常的冷肃,似乎心里有什么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每次抬眉看琉朔的时候,眼神都有些复杂。
“当初兵分两路,联合了外众帮派的人,掺近我们的人,你跟阿婧那晚的抗击,她显然是对我们有怀疑,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我。但是现在她忽的去肖别仪哪儿,就说明她还在暗自查这个事儿,他不能知道。”
“我们现在没有选择,我们算漏了她会拜月教术法,那晚的人全部都被绿云山的人收敛,那些人身上的龙纹难保肖别仪他们没见过。”
“我倒不是怕她知道,毕竟萧晗筝那样利用她,我是为了帮她才对萧晗筝下毒手的。”
真的,真的是沈绛下的手。
他们言语之间,难道就不怀疑隔墙有耳吗?
“你是为了她好,可她就真的会那样以为吗?那是抚养她长大的师父,就算曾经利用,按照婧姑娘的心性,还是会原谅的。我们杀了他师父,不管原因,她还是会恨你的……你得狠下心。”
“就算我杀光那晚所有人,可还有个纰漏无法避免不是吗?”
沈绛黯然神伤,坐下的瞬间,抬头看着叔父额间的伤疤,那道被冰弦刺伤的伤疤。
“对啊,我脸上的疤,是最大的证据了。”
那晚琉朔同阿婧一齐施展冰弦十九式,毕竟阿婧是亲授之人,对于琉朔只会一招半式的人而言阿婧还是强得多。用冰弦刺伤琉朔之后,原本想看清那人真面目的,但是终还是被沈绛抢先,让那黑衣人逃脱了。
这个疑团一直氤氲在阿婧的脑中,她终究是会一步步走进真相的。
沈绛是因为爱,才会让杀了萧晗筝,让她不再控制阿婧罢了。
但是在阿婧眼里,她究竟该,如何想呢?
爱情之下,任何人都是蜉蝣,卑微的微乎其微,一步错了,后面永远不领归路。
须臾花开,霎那雪乱——
凤凰台上凤凰游,负约而去,一夜苦等,从此江南江北,万里哀哭。
荆棘遍地,陷阱重重,笑时不知为何笑,哭时不知为何哭。
二十多年来刨食其中,掀翻山河,掘地千尺,终于找到了她要的东西。有时会为之快活,但更多时候,却宁愿自己从没来过。
梦除非,往事追,流光飞舞人憔悴;胭脂褪,心似灰,朝朝暮暮素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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