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丞相的抉择（1/2）

“父亲和祖母近来可还好？”等都下人上了茶退下，冷悠然才细声问道。

冷丞相愣了一下，看了看了冷悠然的表情才答道：“都还好，只是你三妹她……”冷悠然挑眉，“湛王离京的时候没有将三妹带走？”冷丞相摇了摇头，也幸好白景黎没有吧冷悦然带走，不然的话冷家与湛王密谋造反的罪名是怎么也逃不了的。如今冷悦然虽然被软禁了，却也总算让皇上相信冷家并没有和湛江王同流合污。冷悠然低头思索了片刻，问道：“湛王离京的时候带了些什么人走？”冷丞相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沉声道：“只带走了南疆那个女人，就连贤贵妃也留在京城。太后已经将贤贵妃接近了宫里，只是如今湛江王一反，太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想到此处，冷丞相在心里就懊悔不已。他是四皇子的人不错。

“三妹被皇上软禁了？”冷悠然挑眉问道，“湛王为什么不带她走，怎么说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湛王不会不知道将三妹留在京城她会有什么下场的。”

冷丞相无奈的长叹一声道：“悦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根本不宜长途跋涉。”

冷悠然心念一转，抬头看着冷丞相和冷老夫人淡淡一笑道：“湛王根本不知道三妹有孕了吧？”白景黎就是再狠心也不会抛下自己的亲骨肉不管不顾，更何况冷悦然怀的还是他目前唯一的子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冷悦然怀孕了，是冷悦然自己找借口留下的。冷老夫人被她看得有些心虚，讪讪的道：“那栖霞公主不是个善茬儿，湛王又宠的厉害。就悦然的那点心机只怕还到不了翎州孩子就要没了。反正湛王每年大多时候都是在京城住的，所以咱们才想着让悦然留在京城待产就是了。”

冷老夫人那点心思冷悠然怎么会不明白，好不容易冷悦然有了湛王的骨肉自然要将孩子留在京城也好让孩子将来和冷家亲近。却没想到墨景黎要起兵连通知都没想通知他们一声。不过倒是误打误撞因此保住了冷家。当然皇帝如今没有治冷家的罪只怕其中还有几分端王府的关系在里面。冷悠然轻叹一声，看着叶尚书道：“父亲，皇上只怕已经知道三妹有孕的事了。如今只所以还没有动她只怕是想要用她的孩子来要挟湛王。”

这个冷丞相自然早就想到了，他匆匆来定王府也并不是真的为了冷悦然而来的，“那咱们……”

冷悠然抬手止住了他要出口的话，正色看着冷丞相道：“父亲，为官知道我不懂。但是上位者最忌讳的便是底下的人有二心，父亲这两年的行事总不会真的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吧？悠然看来，论智谋湛王恐怕还不是宫里那位的对手。”冷丞相脸色微变，“你是说……”

冷悠然低头喝了一口茶并不答话，任由冷丞相坐在那里神色变幻不定。

冷老夫人却有些坐不住了，连忙问道：“悠然，如今咱们却该如何是好？”冷悠然淡淡道：“父亲尽快上表痛呈湛王罪行，并向皇上请罪。至于今后…皇上不会再信任冷家了。父亲属意的可是四皇子？“

“这……”冷丞相和冷老夫人都是一愣，脸上都有些不甘愿的神色。想了想，冷老夫人才谨慎的看着冷悠然道：“悠然，端王刚刚在永州平乱有功，是不是请他……”看着冷老夫人希冀的神色，冷悠然呢冷笑一声，淡淡道：“端王府平乱有功的时候多了，祖母不知道难道父亲也不知道现在端王府的情形，而且我已经求皇上赦免我外公一家，不久，舅舅们都要回京了？”冷丞相也只能沮丧的叹气，正是因为端王府有功所以才更不可能替他求情，端王越求情皇上只会也打压冷家。冷丞相现在也不知道是该怨还是不怨。因为有端王府在，皇上以后绝对不会再启用冷家。但是同样正是因为有端王府在，因为他女儿是端王妃，冷家才免了灭顶之灾。

“父亲，拿得起就当放得下。该争的时候争，当退的时候就要退。功名利禄再好能好过自己的姓名么？”冷悠然轻声道。

“去年大舅舅跟我提过，父亲一生谨小慎微，这两年去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也跟祖母提过，可惜当时无论祖母还是父亲只怕心里都只当我因为被嫁到了端王府心存怨恨嫉妒三妹吧？事到如今，莫说王爷无法为父亲求情，就算可以父亲可想过以后你在朝堂上要如何立足？这一路回来我也听说过了，这些日子皇上宠爱云妃和王昭容，更隐隐露出要封柳贵妃之子为太子的意思。看来是要重用云家和王家的人，柳家更是风头日盛。父亲，无论是柳家还是云王两家都是有渊源的名门世家，而重要的是…都和冷家不合。皇上的意思，父亲还不明白么？”

冷丞相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岁，哑声道：“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向皇上递请罪的折子。”

看着冷丞相颓然苍老的模样，冷悠然心中暗暗摇头却并没有多少触动。有的人天生的视功名利禄比性命还重要，却也没有别的法子。

“王爷回来了。”

花厅里气氛正有些低沉，门外传来丫头的声音。话音未落白雨轩已经他进了大厅，回京之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东陵帝招进宫中，墨修尧此时依然穿着一身白衣，眉间带着一丝外人难以察觉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