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说不代表没有脾气（1/2）

走亲访友、劳碌奔波完了所有亲朋好友，徐梦曦一家三口终于能在家中慵懒惬意地睡上一觉。他们一觉醒来，马上就到了午餐时间。高红霞煮了简单的青菜面条，大家胃口大开，这久违的清素食物正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刮油剂，能刮去黏留在肠胃里的荤油高脂。

高红霞吃了几口面条后说：“我姐说他们去年又买了五家店铺。现在他们手里的店铺，每个月光收租金，都比我们家一年挣得钱还多。我们还要辛苦工作，我姐坐在家里等着收租金就行。”高红霞说完，白了徐德江一眼，她这话故意说给徐德江听。

“办厂能赚钱啊。”徐德江说道。

“当初你要是跟着孙茂荣一起做生意，现在也财源滚滚。”

“当初我有正经工作，我是一名教师，工作稳定，收入虽不多，但也是令人羡慕的工作。我怎么可能辞职去经商下海。”

“你要是有眼光，当初就应该经商。”

“那是现在你看到孙茂荣经商成功了，要是他失败了呢。当初下海的人，不是每个人最后都会成功，失败破产的比比皆是。”

“万一成功了呢。”

“万一万一，哪有这么多万一。要这么说，万一我还当总统呢。”

“你要是跟着孙茂荣一起做生意——”

“我当时哪有这高远眼光，能预见他会成功。既然你这么机灵聪慧，当时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当时我看你不也有点看不起那些经商的无业游民么。”

高红霞心中憋着怒火，一气徐德江找理由推卸责任，二气徐德江脑聪嘴快，自己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应对策略。

日历又翻过一页，这天徐德江一人前去拜访市里一位远方长辈，高红霞和徐梦曦二人在家中。天气冷清阴暗，城市萧索寂寥。

徐梦曦起得很晚，她随便煮了鸡蛋面条作为午饭。当她沉浸于午餐时，高红霞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臂笔直地指向徐梦曦房门，辞色俱厉地指责道：“你懒到被子都不叠了是吧？”

“我一会可能还要进被窝。”

“大白天的，你进被窝干嘛。”

“太冷了，被窝暖和。”

“万一一会来客人，看到你的床一塌糊涂，就会说你是个没娘教的孩子。”

“我把房门关起来。”

“万一来小孩，要进你房间玩呢？”

“客人来之前都会通知我们吧？”

“我看你是懒到骨子里了。怎么有你怎么懒的女孩子喔，我是第一回见到。我和你爸都是整洁干净的人，不知道你像谁？基因退化怎么明显吗。”

徐梦曦恼羞成怒，怼道：“我看电视上被子都不叠，而是平整地铺在床上。我能不能也这样？”

“不行。不叠被子的姑娘，给人一种感觉，就是这个女人脏乱差。没有人愿意娶不叠被子的姑娘。”

“现在有几个男生还叠被子？男生才不在乎女生叠不叠被子呢。”徐梦曦内心也嫌弃高红霞古板传统得不行，母亲就是位墨守成规、眼界狭小之人。

“就算现在的男生不在乎，他们的母亲肯定介意。如果结婚之后你连被子都不叠，到时候你婆婆说的不是你，而是说我，说我没教育好自己的女儿。”

徐梦曦吃完午饭，闷闷不乐地叠被子。这时高红霞走进来，递过一本打开的杂志。徐梦曦接过杂志，看到一行醒目的标题“寒门子弟考上清华”。在高红霞的监督下，徐梦曦快速浏览了文章，应付了事。

高红霞在徐梦曦卧室里转悠，随意地打开衣橱的一扇门，一件衣服差点滚落到地，幸亏高红霞接住。

“跟你说过多少次，衣服要叠整齐放进衣橱里，不要随便一塞完事。看到了吧，衣服差点掉到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这个女孩一点没遗传我干净整洁的品质。为人懒惰，邋邋遢遢。你要是男孩，我也就不严厉要求你。可你是女孩，你以后要嫁人的。不要到时候你婆婆当面指责我没管教好你，背地里说你是没娘教的孩子。你可别把我脸丢尽了。”

“这件衣服纯属意外，你看别的衣服都叠得很整齐。”

“这叫‘整齐’？在我看来一点都不整齐。放得歪歪扭扭，裤子么放到衣服上面，一点不晓得分类摆放。”高红霞为徐梦曦整理衣橱，同时絮叨着，“你这么大的人，还要我说。从小就教你应该如何叠放衣服。我像你这么大时，不对，我十岁就开始为家里生火做饭。我和你大姨很小就承包了大部分家务活：做饭洗衣服、割草喂猪、放羊养鸡、收割水稻。你比我那时候幸福多咯，哪要做这些粗活累活。你只需要整理干净你自己的卧室，就这点，你还做不到。”高红霞扫视了床头柜和书桌，点手划脚道：“你东西摊得呀——到处都是。也不知道理理。”

“在我们宿舍，算我收拾得最干净，舍友们都说我爱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