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宿舍四美（2/2）

“听上去是处十分迷人的境地，难怪是旅游胜地。好羡慕你说走就走的旅行。一只背包一把琴，浪迹天涯，无畏风雨。”

“你要想去，下次我带你一起去流浪。”

“好啊，说话算话。”

“就怕你没时间。”

开学之前，作为社团社长的顾盼盼要负责迎新。新生报到那两天，校园广场上人山人海，几百个形形色色的社团整齐地排布着，有魔术社、交谊舞社、象棋社、太极社、电影社、油画社等等。每个社团都根据在一个遮阳棚下，社团前辈们忙着给路过的新生发送传单海报。新生们来来往往，交头接耳，各色标语让他们看得眼花缭乱，一张张海报马不停蹄地飞到他们手上。

顾盼盼在自己社团前弹奏吉他演唱歌曲，以此吸引新生。徐梦曦本来在帮顾盼盼分发海报，后来被隔壁的彩妆社连哄带骗地拉去当模特。一位浓妆艳抹的女生为徐梦曦上妆，向大家展示精彩绝伦的化妆技能。徐梦曦感觉自己的脸上被抹了许多层粉，涂了很多颜色。彩妆刷在她脸上刷的次数，比她这几年刷的总数还多。徐梦曦的脸被抹得很白，鼻梁两侧以及眼窝上被打上很重的阴影，还被戴上了蓝色美瞳。妆化好了，女生得意洋洋地推出自己的模特，大家盯着徐梦曦的脸问：“是艾薇儿？可真像艾薇儿！”化妆者精妙的技巧，赢得大家赞不绝口。

于是徐梦曦就坐在流行音乐社和彩妆社之间，因为此时她的形象，和两方都沾边。因为她，给这两个社团增添了不少人气。

傍晚，社团收工了。徐梦曦和顾盼盼回到宿舍，发现另一位舍友何燕也回来了。

何燕身材小巧，微胖可爱，皮肤白皙，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我还以为来了一个外国人呢！”她笑着说，兴致盎然地研究徐梦曦的妆容，“你睫毛的长度都快赶上猫胡子啦，鼻梁显得好高挺，眼睛好像凹进去了。”

“今天没人认得出徐梦曦。还有人和徐梦曦合影呢。”顾盼盼说。

“以前从没有人找我合影，今天是头一回。我仿佛是国际文化节里的白俄罗斯姑娘，大家都要和我合影。”徐梦曦去洗漱台用了很多卸妆水和很多块卸妆棉，才把脸上的毛孔洗得能继续呼吸。

“今天来了一位我的高中同学。”何燕说。

“谁啊？”顾盼盼问。

“他是我老乡，他在外面等我们一起去吃饭。”

“他是男生？”顾盼盼问。

“恩。”

顾盼盼和徐梦曦交换了一下眼神，对何燕露出怪笑：“呦，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不是啦，就是高中同学。”

“恩？”顾盼盼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在杭州读书？”

“他叫刘瀚森。他不在杭州读书——”

“这么说他是特意来看你呦！”顾盼盼和徐梦曦发出呵呵笑声。

“哎呦，瞧你们呦。他来杭州游玩，顺便来我们学校转转。他还是我小学同学。我和他有多年老同学的情分。”

“他在哪里读书？”徐梦曦问。

“在武汉的华中科技大学读计算机专业。”

“有点优秀嘛。他有女朋友吗？”徐梦曦问。

“没有吧。没听他说过。”

这三位姑娘和刘瀚森走进学校附近一家有口皆碑的烤鱼餐厅。里面环境优雅，顾盼盼曾在二楼的大厅驻唱过。这餐是刘瀚森请客，他热情地招待三位女生，让他们多点一些想吃的菜肴。刘瀚森中等个头，剃着板寸头，身材瘦削。他身穿一件蓝白格子衬衫，一条牛仔裤。

“听说你们是小学和高中同学，看来你俩的交情不浅啊。”顾盼盼说。

“我小时候的家在何燕家的邻村，我们在附近同一所小学上学。学校规模很小，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我和何燕同岁，同一年入学，同班读书。后来到了五年级，我妈搬到镇上，我就跟着我妈去镇上读书。”

“你父亲呢？”顾盼盼夹了一块滋滋冒油的烤鱼肉。

“在我读三年级的时候，我的父母离婚了，我便跟着我妈。”顾盼盼愣地看了他一眼，意识到这样很无礼，马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吃烤鱼肉。刘瀚森继续甜蜜地讲述与何燕的友情：“后来，我和何燕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我们又成为同学了。高一下学期文理分班后，我的班就在何燕班旁边。”

“但他是实验班，我是普通班。”何燕补充道，她一刻不停地把嘴巴塞得鼓鼓囊囊。

刘瀚森笑了，眼睛眯成一道缝，继续讲述：“读高中的时候，周末我和她一起回家，做同一辆汽车。我比她早点下车。我们那时是每周六中午放学。有几次因为考试，放学推迟了，等到何燕到家，太阳早就落山了，所以我就把她留在我家吃饭。吃完饭后，我骑电动车送她回家。”他喝了一口玻璃杯里的果汁，甜到心眼儿里。接着吃了几口菜肴，继续说：“何燕她呀，心眼太好，觉得每个人都是好人，对人没有防备心，这样容易被骗。小时候，我们家境都不好。我把在正月里走亲戚时获得的牛肉干分她五颗。我自己也舍不得吃，但她却拿了三颗给受伤的流浪狗吃。当时把我气得拼命跺脚。哈哈。她真的太善良了。我希望两位姑娘能多帮助何燕，她在生活上冒冒失失犯下的过失，请你们不要介意。”

“我们再怎么保护她，也抵不过你保护得周全。你来保护我们燕燕啊。”顾盼盼说。她和徐梦曦都看出刘瀚森很喜欢何燕。觉得刘瀚森羞于坦白爱意的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

刘瀚森把三位姑娘送到宿舍楼下。和何燕分别前，他拿出从家乡带来了特产麻花，交给何燕，嘱咐何燕分享给舍友。

见到刘瀚森对何燕的深情款款，不论这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都令徐梦曦无比欣羡。她又万分懊悔当初交换钱涵情感，如果自己不提分手，现在她和钱涵一定很幸福。顾盼盼似乎看出了徐梦曦的心事，便用一只手臂搂住她肩膀。

三位姑娘回到宿舍，看到第四位舍友范可已经回来了，正敷着来自欧洲名贵的面膜，坐在椅子上看美剧《生活大爆炸》。她体型高挑匀称，待人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