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敏感的(2/2)
“顾林溪同学,说话不带这么损人的啊。给你点颜色,你还灿烂起来了。我可只允许你挖苦我一回啊,这可是第二回了,我可记下了。”
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谭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说了这么半天,那你爱人江筱言是什么态度啊?”
顾林溪回答:“筱言她一直很支持我。但是这次真正辞职的事我还没跟她说呢。”
“哦,是这样啊,”谭月故意清了清嗓子,说:“顾林溪同学,这我可就要说你了。你小心老婆吃醋啊,作为女人,我可提醒你啊,不管什么事,首先得向夫人请示汇报了才能和其他人分享。我们女人可敏感着呢。”
顾林溪说:“我们家江筱言还是比较大度的,她可没你说的那么敏感。”
谭月一笑:“你呀,就嘴硬吧,女人都是一样的,敏感和大度不一样。女人的敏感那是你们男人无法想象的。”
顾林溪说:“不是我不请示不汇报,我想汇报,可江筱言现在人在成都。”
“出差了?那也得电话请示汇报,这就跟公文走程序一样,顺序不能乱。领导不在家,也不能不报备。”
顾林溪说:“她特别忙,我连电话都不敢多打。”
谭月不相信地看着他:“这么忙?”
顾林溪沉思了片刻,说:“她的一个大学同学去世了,她去看她了。”
气氛瞬间有点冷。
谭月收起了继续开玩笑的架势,不再说话了。顾林溪也陷入了一阵肃穆的沉默中。
半晌,谭月才又开口了:“江筱言,她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顾林溪也开了口。他说:“我想她肯定难过坏了,她是连夜去的成都,那天晚上我刚好和丁元洲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我都没有收到她的信息,我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她干什么去了。”
谭月抿了一大口茶,说:“每当听到身边人或者认识的人跟死亡有关的消息,我总是口舌发干发苦,只有狠狠喝水才能把那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压下去。”说着她又喝了两口茶。
喝完,继续说:“虽然筱言的同学我并不认识,但是心里真是很难受。这么年轻,真的太惋惜了。连我一个陌生人都这样难受,你想想,筱言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连夜出发呢。”
顾林溪长长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他说:“我一开始听到陆雪去世的消息,真个脑子都是懵的。我不敢在电话上细问,当时就觉得心上一阵发疼。我们这个阶段,上有老下有小,连个小感冒,小咳嗽都不敢有啊。我们得撑着老人的天,孩子的天。一旦我们倒下了,老人和孩子的天就彻底塌了。”
谭月认同地点了点头:“所以说,中年人是背着壳的蜗牛,路多远,雨多大,都得往前爬,往前滚。”
谭月说话的时候,一个带着墨镜的高个子女顾客走过来,刚巧坐在紧邻他们桌子的另一张椅子上。
于是,他们关于陆雪去世的话题就此打住。
谭月问顾林溪:“那筱言什么时候回来?”
顾林溪回答:“周二早上回来。她问她们领导请了两天假。从去年冬天到现在,筱言请假太多了,幸亏他们新来了一个叫罗浩的领导,这个领导比较人性化,只要加班把工作干好,别的方面还是比较好说话,比较宽容的。”
谭月说:“不管怎样,筱言一回来你就应该把你的这件事汇报给她,毕竟不是小事。这可是真正的大事一件呢。我呢,就当是从来没听你说起过。等一切进展顺利了,你们再一起请我吃饭。”
顾林溪说:“别呀,别等一切进展顺利了再请你吃饭啊。还想请你当军师做参谋呢。看来我以后得有事没事请你出来喝喝茶,喝喝咖啡,吃吃西餐。”
谭月笑起来:“别夸海口啊,小心打翻夫人的醋坛子。你可别再说什么江筱言大度,不敏感之类的话。我告诉你,全天下的女人没有不敏感的。你最好别低估女人的敏感。”
顾林溪没有接着谭月的玩笑话继续说下去,而是严肃中带着些诚恳地说:“谭月,我不开玩笑,我说真的,当我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时,请允许我来找你。”
谭月眨了眨她那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说:“林溪哥,你要知道,我永远都是那个愿意为你出谋划策的小师妹。我喜欢你有困惑的时候来找我。”
说到动情处,谭月把手盖在顾林溪的手上,轻轻拍了拍,说:“放心吧,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生活就像打怪兽,打败的怪兽越多,越有成就感,辛苦点也没有关系的。放心,一切肯定都会变得越来越好。”
顾林溪点头,他刚想说话,却被另外一个声音抢了先。
“我比较赞同这位女士说的一些话,比如生活就像打怪兽,打败的怪兽越多,越有成就感,辛苦算什么?比如天下的女人没有不敏感的。而且,最好笑的就是,你们男人往往还要低估女人的敏感。这位女士的话,可谓是字字讥珠,句句经典啊。”
顾林溪和谭月都同时抬头看说话的人。
说话的人就是几分钟前在他们旁边坐下的带着墨镜的高个子女人。
现在,这个女人已经摘下了墨镜,一张好看靓丽的脸完全暴露出来了。那是一张画着紧致妆容的脸,妆不浓也不艳,给人一种刚刚好的舒服感。
女人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此刻正上下打量着顾林溪和谭月。
同时,谭月和顾林溪也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谭月在打量了几秒钟之后,就完全可以确定:她不认识这个女人。
顾林溪也想不起来这是谁,尽管他隐隐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点点面熟,他依然能断定:他不认识这个女人。
然后,他问:“请问,您是?”
看着谭月和顾林溪吃惊的表情,刚才说话的女人又开口了:“很抱歉打断二位的谈话。我也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谈话,就是你们谈话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一个熟人的名字,禁不住就多听了几句。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刚坐下不到十分钟,确定没听到什么不能听的谈话。”
顾林溪重复了一遍:“听到一个熟人的名字?那,您是?”
女人笑了笑,说:“顾林溪,顾老师,我觉得您应该先问问我,我听到的熟人是谁?”
“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您认识我?”顾林溪问。
“不,”女人摇摇头,说:“我只是对您的名字很熟悉,至于认识嘛,好像一年前见过一面,但是基本上没什么印象了。我这个人比较眼拙,记不住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谭月开口了:“你认识江筱言?”
女人又笑了笑,说:“终于有人问我江筱言了。这位女士果真聪明,不光话说得好,脑子也转得快,真正有才学。对,我说的熟人就是江筱言,我是她的好朋友。”
女人的这番话明显充满了讽刺的味道,可是谭月竟一时不知道怎么讽刺回去。
想了一下,她有礼貌地对女人说:“美女,感谢你对我的夸奖,不管是正话还是反话,我就照着字面意思理解了。好巧,我也是江筱言的好朋友。”
女人笑笑,说:“那还真是巧,看来江筱言的好朋友还真是多。如果她今天在场,估计经过她的穿针引线,我们会聊的很开心呢。只可惜,她不在。”
这些话中带刺的话让谭月意识到这不是个好对付的女人。
于是,她说:“不用遗憾,说不准以后她穿针引线的机会多的很呢。”
顾林溪听着这两个女人唇枪舌剑地在那说话,一时不知道怎么插嘴了。
他的脑子里使劲在思索:“这个女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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