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晋阳大婚（2/2）

她是欢喜的，他亦是欢喜的。

只是不知道，这欢喜的微笑亦是落入了他人眼中，也是心动。

队伍过了来福酒楼，渐渐走远了些。飞鸾在人群里头睹见一张在熟悉不过的脸，只是与记忆中不同的是，这是个男扮相。是涟漪。卿糯看着车队走远，飞鸾盯着涟漪在人群里头不敢太确定，朝着那指了指：“阿糯，你看那个，是不是涟漪啊？”卿糯转过头往人群中顺着手指望去，奈何涟漪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奇怪忍不住的笑了：“可不就是嘛，你瞧旁边那个拼命护着却够不着的，不是春华？”哈哈，还真是。

飞鸾也没好在楼上便喊她上来，让秋怡下楼去寻她，没一会儿三人一行上了楼，在人群里头挤了会，衣衫都有些皱了，歆彤见涟漪这模样忍着笑拂了拂。本身就不英气，脸还有些孩童的圆润，一身的长衫穿的有些奇怪，还拿了把绸扇，要不眼尖人能看出来，要么觉着这“公子”男生女相。

涟漪扯着身上的褶皱想把它扯平了，飞鸾围着她转了个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涟漪，你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可算是扯平了些，春华捧来碗茶，楼下人多挤得累天气又热，喝完了才说话：“我爹说今天街上人多，出去他怕我闯祸，说不让我出门，我就女扮男装偷偷溜出来。本来说不带人的，春华非说得跟着一个，拗不过我就把她也带出来了。”春华回了句：“这不是担心您一个人出门吗，您可从来没自己出过门，万一迷路了可怎么好！”

飞鸾瞧着刚才楼下的情形忍不住打趣：“春华，就你家小姐窜来窜去的样，别怕她迷路，你担心自己被你家小姐弄丢比较好。”春华听着话红了脸，卿糯像是责怪似的拍了下飞鸾，转头对着涟漪：“这热闹也凑了，你也该回府了吧。”涟漪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飞鸾看她一身的打扮，惊讶着：“你该不会想去逛青楼吧？！”卿糯这下拍的更重了些，涟漪嚷嚷，“谁说女扮男装就要去逛青楼啦？我只是觉着从来没有自己出来，还挺刺激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想再逛逛。”

长黎街大多净是汪家的商铺，虽说是扮了男相，但一点儿也不保险。今日的人大多都尽数去瞧大婚车队去了，其他的街上的人不多也算不上热闹，涟漪平日也只去自家商铺所在的街道，这些不常见的街道也只在乘坐马车的时候才经过，头一回脚占地的逛，格外的有意思。虽是着急出门，钱可没忘了带，街边吆喝着叫卖的小摊，一个一个的上去瞧，冰糖葫芦，糕点果脯，肉包，小物件儿，甚至是不入流的首饰摊子，看着有意思的都买了下来，这个吃食玩意儿是比不上自家的，但在涟漪看来都别有风味。索性是庆幸带了春华出来，不然这些东西她可提不了太多。逛了半个多时辰，春华见日头高照，“小……公子，快到午膳的时辰了，咱们今日出门也够久了，该回去了。”拽着嘴里的果脯四处瞧，还没玩儿够呢，“没事儿再玩一会儿，反正冬雪不是顶替着我吗，我爹今日要去城郊不会这么快回来的。”春华有些焦急，“可是夫人还在府里啊……诶！小……公子！”

旁边有家店铺发出了破碎声，紧接着就是吵闹声，是家瓷器店，抬头看看牌匾上头“涩南斋”大字三个。店门外堵满了人，涟漪直接揣着果脯钻进了人群里，挤到了最前头。平生最爱就是凑热闹，这种看人吵架的戏码怎能错过？

“老板，你这番不讲理。这瓷器我说了不买，还你你便不接，松了手打碎了便赖我，你这是讹人呀？”说话的是个公子，瞧着身上衣衫的纹绣和腰间玉佩，应该也是个家中不错的书生，看着不文弱，就是吵架一看就不擅长；对面站着个掌柜似的中年男人，贼眉鼠眼的瞧着便是个不正经的生意人，“这位公子，明明是你打碎了我的瓷器，这上头的白驹过隙可是名家张家生亲绘的，这天底下只此一件，你打碎了我的瓷器还想要赖账！”一听这话涟漪便知晓其中真伪：白驹过隙彩花瓷？那不是在我家吗？仔细瞧了瞧地上碎了的瓷片，呦呵！这绘的还挺逼真！彩花绘的还不错，有九分相像，就是这马头的神态跟真品的神态还是不能比，这马毛也不够顺。

周边的人都指指点点着，光是这吵架的气势掌柜的便是比年轻人高出了许多，边上都嘀嘀咕咕的说这年轻人好不磊落，年纪轻轻便赖账，那公子气的涨红了脸，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话。春华好容易才挤到了前头，一到前头抬头就见自家“公子”站在店里一年轻公子的身边，双手抱胸仰着头冲着掌柜的。

“你这瓷都是假的让谁给你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