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败异变，脱胎换骨一（2/2）

鬼谷看了她一眼，道：“你很奇怪，这反反复复的决定，似乎每一次都是退让，为什么我会收你为徒，对吗？“

顾臻老实回答道：“是。“

鬼谷道来：“你的智慧确实没到我收徒的标准，但是你的每一步决定却令我诧异。这是你的运气，也是你的性质。“

什么叫做你确实不聪明，但是你很有性质？顾臻扯了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假装以为是夸奖好不好？

“第一次，面对绝路，大多数来拜师的人都自视是佼佼者，文武双全。他们自以为拉住第一根绳子快速的跳过去再拉住对面巨石上的绳子就可以抵达陆地。然而，第一根绳子尚且不稳，你又如何确定第二根绳子是坚实的。事实上，第二根绳子一拉就松，根本无法承受越过去时的冲击力。于是“险中求富贵“的那些人就已经死了。“

“其次，要么是对自己没信心，要么就是比较弱小，或者思虑周全、不急功近利的人都能来到第二步。他们回去后就能触发机关，堵住岔路的机关就会打开。那些极具庸才的根本没注意的人也就下山了，而一般人就会走到阶梯这来。“

“大多数人，开始的时候兴致勃勃，一天过去了，还望不到尽头，这时候他们的水粮已经耗光，不具有坚定意志的人就会放弃，选择下山。此时，又淘汰掉前面所说身体弱小，意志薄弱的一群人。“

“而不走到最后一步，是看不到房屋的。在一百步阶梯时自以为看到阶梯的尽头——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有人就自视聪明，不做无用功，哪知世上无用即是大用，聪明反被聪明误，此时留下的就是要么十分顽强，要么心有执念，或者即使面对茫茫的无望仍保持希望的人。“

“最后，你们来到了最后一步。你们明明已经超越这个世界大多数人，无论是从身体，意志还是心理。你们却无法进来，甚至连我的面也见不到。所以你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等待。等待的结果却是自己在没有食物，没有水喝的情况下接近死亡的边缘。而我，仍然不会管你们。“

“面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你是否还能放手。总想着用自己的可怜让别人善待你，那是不可能的。你只有自己去舍弃和争取。对于即将要得到的，大多数都不会放手。于是他们只能走上黄泉路。“

“要知道，不到最后一步，没有得到手的都不算你的。无论它离你多么近。而最后能够下山的除了能力已经超越我收徒的标准，就是对于事实不抱怨的通达之人。这两类，我很愿意成为他们的师傅。迄今为止，除了你只有另一个人。“

“谁？“

“你的师哥——横。“

听完后，顾臻的感触挺多的，这师哥确实是牛啊，而她确实是怂啊。如果不是重生，她今天一定不会放弃。因为重生后的她，更加惜命了。也算是祸福相依。

鬼谷说：“你既拜我为师，就要做不一样的人，今天起，你白天在屋后的竹林中读书，战国策，孙子兵法，史记等是你必读之物。且你必须有所收获。”

“晚上，你只能睡两个时辰，其余时间你需要练习琴棋书画。”

顾臻看着他，说：“弟子不懂，做这些真的有用吗？”

鬼谷说：“我说过，无用即是大用，纵你手握命运的罗盘，若心无智慧，也无法拨转。”

他娓娓道来：“而学习，是通达的最快途径。”他指向密密的竹林，竹林间隔便是书籍。亿万藏书，不足为过。

“是。“顾臻答道。

鬼谷满意地起身，道：“思无邪，方成事。”

顾臻坐下来，低头，她将头埋得更低。时光。是什么？白昼，黑夜，有何差别？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在其中思索，学习，再思索。

………

日夜就这样川流不息，诗，书，礼，琴，棋，画就这样照亮每一个日日夜夜，群星璀璨，阴雨蒙蒙，春风和煦，秋风萧索，夏日炎炎，冬雪封藏。

三年。

顾臻合上最后一卷书筒，她呆呆地抬起头，竟然一瞬间的迷茫。她朝外面走去，阳光打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