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木秀于林（1/2）

顾臻脸顾离不说话，轻轻一笑，手指触摸着花瓣，问道：“大哥以为这束蓝田玉如何？”

顾离终于缓了一口气，道：“雍容神秘，绝世无双。”

顾臻笑了笑，提起剪刀随意地剪坏它。蓝色的花瓣不成形的掉落。

顾离十分震惊：“妹妹！”

顾臻与他对视。他今日是怎么了，感觉很奇怪，他什么都想不通。

他宠溺道：“若不喜欢，把它放远点就是了。这可是皇上赐的，万一爹怪罪，我看你怎么办。”

顾臻轻轻一笑，这蓝田玉也就这京城六大家才能有的。

其他家都万分宝贵这稀有品种。可以说是荣誉，金钱的象征。

“连哥哥都赞不绝口，我又怎么会不喜欢。”顾臻笑道。

顾离不解：“那你干什么？”

顾臻悠悠的看着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顾离一惊，如一把锤子敲得脑海嗡郁。

他沉了沉声，道：“既欲秀于林，何惧风摧之。”

顾臻一震，抬头望见顾离眼中的坚定。她没想到，他如此执着。

顾臻看着他：“哪怕开头美好，结局潦倒，哪怕最终你发现只是黄粱一梦，哪怕头破血流，你还要走下去吗？”

“是。”顾离的坚定已无任何艰险可以动摇。

“为什么？“顾臻问。他在执着什么？

顾离思索了一下，道：“世事如同一个漩涡，不进去我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不想将来病前床头，扼腕叹息。“

顾离却心中一叹，臻儿，你不会明白的。

她听后顿时语塞，顾离是正确的，但她不会支持，却也无法阻止。

“兄长，倘若有一日，我做了不忠不孝之事，你会对我动手吗？”

总有一天她会对他忠于的陛下和另一个妹妹动手，届时，便是兵戎相向之时。

顾离看着顾臻，神情万分复杂，“何为不忠？何为不孝？臻儿，你究竟想做什么？”

顾臻淡淡的看着他：“兄长只管告诉我答案。”

顾离沉默了良久。

良久他开口道：“我会劝你，但若你执迷不悟，最终被所有人抛弃。”

顾臻攥紧了衣角，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但我顾离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你，无论如何。”他的语气很平缓却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若你真做了极恶之事，世间之人唾弃你，厌恶你，哥哥也愿意独醉。”

“我会为你承担一切，我会用生命护你一世周全。”

顾臻愣住，“哥，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顾离会心地笑了：“我可不是好人。我只对你好。“

顾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顾离这才松了口气，之前的顾臻就如同流沙，他握不住，平生第一次，他害怕了。

他拍着她：“一切交给我吧。”

她呆在他的肩膀上失神，她也想单纯地活着。然而，善恶真的有明确的界限吗？善极必恶。纵观上辈子她一心向善，抑恶所以制恶，最终害死了更多的人。

猛烈的大火，人看了就感到害怕，因此很少有人被烧死。平静的河水，人们喜欢接近嬉戏，却往往因此被淹死。

顾臻这一世又怎能闭着眼睛活？她注定了辛苦。

“兄长，去看看祖母吧。“顾臻松开了怀抱。

顾离有些惊讶，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黄昏中。

……

蝉鸣响起，这是它用生命在诠释自己的存在。

顾离进了房门，准备入睡。

噔噔噔，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谁？“

“哥，是我。“

顾离忙打开门：“臻儿，你怎么来了？“

顾臻调皮道：“想你了呀，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把顾离惊得手发抖，小时候还可以，现在顾臻都这么大了，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