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辛秘一（1/2）

顾臻静静地感受着压抑，泉水空灵的哗下，嘀嗒嘀嗒，每一滴都如同当头棒喝。她闭上眼，是不是人生就是这样，永无歇止，永无退路，直到滴水将生命滴穿。

这一刻，她似乎不再惧怕死亡。

“顾家的女人还真厉害。“独孤夜溟一脸鹜色出现。

顾臻心一缩：“你一直都在。？“

他冷色的眸子扫过她：“当然。怎么能错过这场好戏呢？“

顾臻已经没有了泪水，她只是笑，喑哑地笑：“她心里没有你，那你心里也没有我对吗？“

独孤夜溟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她。

“从来都没有？“

独孤夜溟走向她，依然没有说话。

“即使当日你重伤在床，我日夜侍奉，受了寒，致使终生不育。也没有吗？“

独孤夜溟眯了眯眼：“你真是像极了那个女人。“

顾臻不解：“谁？“

独孤夜溟闪过一丝阴鹜：“安乐公主。“

顾臻震惊，安乐公主，独孤夜痕的亲生母亲，他竟然说像。她虽然为先皇产下一子，却并不算他的姬妾，这才是令人钦佩的地方。

安乐公主究竟对独孤夜溟做了什么，她一无所知。但看独孤夜溟对夜痕的恨，就可知一二。

“长得像？所以你迁怒于我？“顾臻觉得有些讽刺。

独孤夜溟是真的笑了：“你觉得呢？“

安乐公主，传说中的天人之资。而顾臻，平心而论说毁容也不为过。

顾臻失神，安乐公主，风靡疆野的天之骄子，她猜想，就应该是孤高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自己，虽贵为皇后，实则比谁都窝囊。

顾臻茫然：“那为什么？性格？她是天上的凤凰，而我卑微懦弱。你又何必如此牵强附会？“

他淡淡地拨动着龙珠链：“是血缘。“

他深冷的目光划过她的面容：“她死前将她本为死去女儿准备所有的财富都送给了你，理由是这孩子顺我眼。呵。“

顾臻震惊了，她抬起头：“什么？“随即，她低下了头。铁链的拉力使她抬头都是奢侈。她轻微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嫁妆都是用的兄长的钱。“

独孤夜溟轻微一笑，实在费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看来顾府还真是个销金窟。“

顾臻道：“你的意思是顾家吞了我的财产？“

独孤夜溟不置可否。

顾臻继续问：“你以为我是安乐公主的女儿？“独孤夜溟反问：“难道不是吗？“

顾臻心透凉：“如果，如果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娶我？“

独孤夜溟轻笑道：“谁让你还是顾家的女儿呢？没有你，我怎么驾驭野心勃勃的顾离？又或者怎么使桀骜不驯的独孤夜痕自愿去死？不得不说，你真的是最好用的利器，能使最麻烦的两个人为你不顾一切。“

顾臻含着泪大笑起来：“独孤夜溟，你会遭报应的！“

独孤夜溟一挑眉：“我从不信命。“

顾臻冷笑：“但是因果轮回。“

独孤夜溟不怒反笑：“妹妹，我就是主宰。“

顾臻冷笑一声道：“妹妹？“

独孤夜溟笑容不改：“不信吗？在你出生前几日，安乐公主曾秘密招丞相夫人入宫，此事做得十分隐蔽，即使被知晓也合情合理，但却意外引起我的注意，进宫时，我坐在霓裳阁上，亲眼所见她并未怀胎。出宫后，她就身怀足月的“你“，难道你是仙童转世？“

原来，是真的。

顾臻闭上眼睛噙着笑：“独孤夜溟，你即使是纵横天下，也永远无法改变你的性质。你，与我们不一样，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