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平（1/2）

在封禅大典接近尾声的时候，土地低声告诉飞莺神迹就要出现了。

飞莺连忙轻轻撞了撞墨梅的肩，小声道：“喂，墨梅，快醒醒，快到精彩的时候了！”

由于整个大典的过程实在太过冗杂，而且刻板又乏味，墨梅竟然看得睡着了。此刻她突然被飞莺弄醒，迷糊之中差点掉下树去，幸亏飞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让她免去了皮肉之苦。

墨梅揉着惺忪的睡眼，抬手擦掉嘴边的口水，嘟囔道：“什么精彩的时候啊？还没结束吗？”

正说着，祭坛上方浓密的云层骤然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破开了一个漩涡似的空洞，璀璨的光芒从空洞中倾泻而出，整片天空顿时被渲染上了一层绚丽的金色华光。与此同时天地间还回荡起一阵钟声，那股力量透过空灵而悠长的钟声真切地传递了过来。

那是一种温暖、包容、安抚人心的力量，这股柔和的神力正以空洞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扩散开来，仿佛世间的邪灵都在这一刻得以慰藉，一切污浊之气都在钟声与华光中得到净化。

飞莺和墨梅看得目瞪口呆，那纯净的气息和震撼的景象都是她们从未感受过的。

在空洞耀眼的光芒中，隐约有一道挺拔的身影。飞莺睁大了眼努力望去，却始终无法看清那道身影，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会有天帝的神影浮现，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真没想到，一个封禅大典竟会如此震撼……”飞莺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闻言，土地得意地一笑，“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人间的皇帝想要稳固这江山，就必须祈求天神平衡这人间的天脉地流，让万灵繁衍生息，年年风调雨顺。”顿了顿他又道，“你们身为妖怪，应该比凡人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净化之力吧。”

飞莺和墨梅连连点头。

土地抚着胡子，笑说：“嗯，若是没有天界诸神调停六界纷争，维护世间平稳，还不知道这世道会乱成什么样呢。”

飞莺的眼神不知何时已有了些许转变，半晌后，才轻叹道：“有机会的话真想去天界看看啊，光是一个封禅大典就有如此光景，那天界得美成什么样子。”

“女娃娃，不是老头子我泼你冷水，单凭你俩这修为，就算再修个千年也不一定有机会成仙呐。”土地摇了摇头。

墨梅听了，不忿道：“哎，土地爷爷，您要这么说可就没劲儿了啊。先不提我，就说咱们年轻一辈里，飞莺也算得上是方圆百里悟性最高的妖之一。您要是说她都没戏，那这全天下就真没几只妖怪可以修成仙了。”

“是吗？可我看她修为也不高啊，而且根骨很一般，难道是修炼的时候在偷懒不成？”土地又仔细瞧了瞧飞莺，有些疑惑道。

“咳咳！”飞莺扯了扯墨梅的衣袖，示意她打住。墨梅这才想起来刚刚那些是不该说的话，忙闭上了嘴。

“嗯，这封禅大典也快结束了，我得走了，你们两个也回去吧。”看她们这模样也问不出什么了，土地又对飞莺道，“相遇既是有缘，老头我就祝你能实现梦想，早日成仙吧。”

“砰”的一声轻响，土地消失在淡淡的白烟中。

飞莺又扭头望了一眼空中渐渐消失的光芒，轻声道：“多谢。”

随后她动作敏捷地一跳，稳稳落在地上，回头说：“墨梅，我们也走吧。”

墨梅苦着脸，手脚紧紧抱住大树的树干，“刺溜”一下滑了下来。

飞莺努力憋笑，“我说你啊，好歹也是个已经修成人形的妖，怎么连下个树都这么吃力。”

“我又不是你，天生有翅膀不怕摔。我一个四条腿着地的，怕高不是很正常吗？”墨梅嘟着嘴在一旁哼哼唧唧。

飞莺替她拍拍衣裳上的灰尘，轻笑道：“好了好了，我与你说笑呢。天快黑了，听说今晚城里会很热闹呢，我们快走吧。”

夜幕下的京阳城内格外热闹，路边摊贩的叫卖声在大街小巷里此起彼伏，鞭炮声也不时炸响在耳边。小孩子们欢快地在路上跑来跑去，街道上的人们接踵比肩，到处是欢声笑语。

“飞莺，咱们去吃那个吧！”

“飞莺，你看我戴这个好不好看？”

“飞莺飞莺，那边是在表演杂耍吗？咱们也过去瞧瞧！”

从进入闹市，飞莺就被墨梅拽着胳膊不断走走停停，两个小姑娘都是第一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自然很是兴奋。飞莺看着热闹的都城，觉得这种与山中清净完全不同的喜庆氛围也很有趣，便任由墨梅拉着她走街串巷。

逛了许久，两人在一家小店里坐下，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