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而已（2/2）

贪狼说罢，也不再看妲己，转身朝门外走了两步，却见狐言柒未跟上来，不得不停下，蹙眉道:

“站在那儿做什么，想留下?”

狐言柒闻言苦笑，面上若隐若现的浮现一团红晕。

“没力气了，腿……有些软。”

他并非对妲己的药无感，只是因心中厌恶故而勉强克制，可刚刚贪狼突然的出现，竟让他一时压不住药性。

迷迷瞪瞪的，狐言柒竟是想明白了一件事，为何在美男子遍出的神族，贪狼的名声一度可与他持平。

征服欲。

贪狼就站在那里，浑身写满了抗拒，可这种禁欲系的气质，恰恰极大的勾起了旁人的兴趣，他也不例外。

“没用。”

贪狼眉峰蹙的更深，却不得不返回，半拖半拽的将他带了出来，狐言柒看着消瘦，事实上却重的很，没走几步就开始往他身上跌，他只得一次次将他扶正，如此重复了十几次，贪狼也有些吃力，到最后索性由他靠着了。

“热～”

不过才走了几步路，狐言柒已彻底没了意识，脑袋一个劲儿的往贪狼颈窝处钻，杂乱的呼吸扫在贪狼脖颈上，酥酥麻麻温温热热。

贪狼僵住，浑身真气有一瞬凝滞，随即便散在了各处，可作为罪魁祸首的狐言柒丝毫不察，他只觉鼻尖一直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香，那味道，让他体内原先便躁动不堪的血液彻底翻滚沸腾了起来，他下意识张口，狠狠咬上了贪狼颈侧的血管。

突如其来的刺痛，贪狼出于本能，一掌将狐言柒击飞了出去。

“哗啦!”

二人正好行至御河旁，狐言柒不可避免的掉入河中，待他没入水中，贪狼这才伸手捂在脖间伤口处。

狐言柒咬他完全是出于兽族的本能，故而在下口那瞬便幻出了獠牙，故而他脖间的伤口并不大，却异常深，贪狼眸光更冷，微眯眼，起了杀意。

“哗啦!哗啦!”又是一阵水声，却是狐言柒破水而出。

河水冰冷，他昏沉中还喝下了贪狼的神血，此刻早恢复了清醒，可抬眸对上贪狼杀人的目光，不免心虚的很。

“狼兄你听我解释……”

狐言柒下意识开口，却在看到贪狼颈侧的两个血洞后放弃了挣扎。

“我……我也不知为何，对不起……”他方才根本没有任何思考能力，脑中鼻间便只有贪狼身上的血香味，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并不好，让他不由的想起幼年在神域中，万汀羞辱他们狐族时所说之言:

[皮毛畜生，无论做出何事，无外乎本性而已。]

本性而已。这四字诛心之言，他日日夜夜都不敢忘，故而这么多年，他恪守君子之道，对外端正自持，对内勤勉有加，生怕有一日自己会再沦为别人羞辱狐族羞辱阿姊的理由，可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彻底打垮了他所有的坚持与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