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犹新（2/2）

“那就把你的眼睛给我吧！”

它速度极快，殷郊只见一道黑雾朝自己袭来，等反应过来时已是躲不开，就在他以为今日会命丧于此时，一道金光闪现，将那黑雾一脚踹翻。

“多大人了还骗小孩，不要脸！”

殷郊回过神来，却发现那挡在自己面前的救命恩人还没他高，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脑袋上扎的那两个丸子，莫名喜感，又想起她方才所言，不由失笑。

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那黑雾自是不甘心，扯着尖锐的嗓子，警告道:

“滚开，不要坏老娘的好事！”

殷郊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越过自己面前这小姑娘朝那黑雾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他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

原来那是只女鬼，也不知生前做了什么坏事，死状竟这般惨烈，两只眼睛尽被挖去，只余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往外汩汩冒着血。这女鬼的头也被人砸破了，有些地方都迸出了好些白花花的脑浆，和乌血并混在一处，诡异恶心的很。

“小妹，你还是快走吧。”

殷郊迈步向前，不愿牵连他人。

“殿下?”

小凤歪头，噘嘴看他，一双眼睛水灵灵的，看得殷郊一愣，竟有些似曾相识。

那女鬼可不管他们如何，趁二人分神之时再度扑了上来，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殷郊的那一双眼睛，是他答应了她的，只要能取下便是她的。

“小心！”

小凤推开殷郊，化为原形便迎了上去，刹那间，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殷郊狼狈的摔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二人斗法。

那女鬼不过是靠着一口怨气成形，连这坟场都轻易出不得，自然不是小凤的对手，不过几招后便被小凤一口咬住吞了下去。

“等等！等等！”

殷郊眼看小凤要将那女鬼吞下，忙出声制止，却是晚了。

小凤闻声回头，九个脑袋皆看向殷郊，半响后实在憋不住，打了个大大的饱嗝。

殷郊见状苦笑，从地上爬起，想上前摸摸她的脑袋，无奈小凤原形太高，他怎么都够不到。

“变回来。”他压低了声音，看着也有些凶。

小凤跟来之前，言柒曾特意嘱咐过她，万不可现出原形吓到凡人，她方才见那女鬼偷袭一生气就给忘了，眼下见殷郊沉着脸，不由觉得自己肯定是做错了，她乖乖变回人形，却不敢抬头看殷郊。

“一直跟着我?”

殷郊朝小凤所在的地方走了几步，距离不远不近，小凤垂着头只能看到他的鞋尖，绣花的履面上沾满了泥土。

“小凤担心殿下，所以才偷偷跟着的。”

“为什么，因为我救过你?”

他先前还说那个眼神为何那么熟悉，原来竟是自己曾在御花园救过的“小怪物”，那令人眼花缭乱的九个头，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殿下是好人，好人应该有好报。”小凤将头垂的更低，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害羞。

“好人……呵……”

殷郊嗤笑，也不知是同意还是如何，小凤听不懂，却莫名觉得心中很难受，她缓缓抬头，就见殷郊伸了手过来。

“怎么脸这么红?”

殷郊本意是想摸摸她的头，见她脸烧得红了一片，下意识就转摸上了她的脸。

皮肤接触那一刻，二人皆是一僵，下一秒，小凤大力甩开殷郊的手，自己也差点蹦了起来。

“小凤没事，就是太热了。”

殷郊也没再说什么，收回手敛于身后，微微一笑道:“没事就好，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