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九）（2/2）

吵闹声戛然而止。

“后四排，睡觉的，自己站起来”，庄老师伸出右手，抖了三抖，“万语佳，你画的什么，交上来”。

恍恍惚惚，有木凳移动的声音。

庄老师胡乱翻了翻万语佳画着图案的试卷，“我点到名字的，动作搞快点”。

磨磨蹭蹭，有脚步流窜的声音。

“东西掉了”，袁飞小声着，他捡起橡皮，放在花子夜课桌上，趁着庄老师一个不留神，他一把扯过花子夜胡乱挽起的发髻。

含蓄的笑意在抽动，花子夜的嘴唇在张合，无声的几个字，“臭猴子”。

油腻的发，泄落的微卷，就在那一刻，某个角落里，跳动的眼眸，心里泛起的酸意，林灏炎甩开手中的笔，写了满脸的不适。

向葵趴在课桌上，她咬着手指，时不时偷瞄一眼林灏炎，利落的直发挡住了她爱慕的眼眸，那林灏炎看去的方向，是花子夜的位置，心底忽生的疑虑凌乱，“林灏炎到底在看什么”。

这个夜里，教室外一字排开，扬起的整齐数数声，这个夜里，教室内各自不安分的心跳，有胡思，有乱想，有无动，当然还有于衷。

猫头鹰拉直的嗓，呼出的那几声鸣，直直冲出云霄，它在俯视，它在寻找目标，极快，极稳，极准。

庄老师抖了抖万语佳胡乱画着的试卷，扔在了讲桌上，“坐进这间教室，就意味着你们高三了，看看，好好看看你们都在搞什么，下学期学校设职高班，某些同学要找准自己的定位，不要学习又不好，还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几句话铿锵有力，更引得教室里一片唏嘘。

“职高班，明摆着撵差成绩”。

“赖在这个班干嘛，懒得受闲气”。

“反正我不去，去了就意味着被放弃”。

“去不去哪由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