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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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拉远一点。

通透的玻璃窗，泄出的金黄颜色，又在某个瞬间被交集，被覆盖，高耸的路灯，昏暗的青绿已被摘，散着深邃的银白。

再拉远一点点。

石板路泛着密密麻麻的珠光，磨损的白墙裸露的水泥痕迹斑驳，那一片褪灰的黑蔓延着木柱风化的红漆，痕都是时光往前走的模样。

当然还要拉远一点点。

通往操场的阶梯上，庄老师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持着教具，他撇着嘴，一脸严肃，磨蹭着向石板路靠近。

十米开外传来的吵闹声，就像是电线上密集停留的雀，环旋的叽叽喳喳，直直让人头脑发涨，庄老师脸色拉得深长，硕大的眼珠一转，迈出了匆匆地步伐。

黑夜里的猫头鹰，摆动的凌厉眼神，是捕猎的模样。

距离被拉近了一点点，再一点点。

放慢的脚步，庄老师从容着轻步慢慢靠近，那间属于他管辖范围内的灰瓦房，蒸腾的吵闹声，原本深长的脸色愈发深长了起来，心底徜徉的严厉感，缓缓的在澎湃，“转眼就高三了，还闹腾得欢，看样子”，庄老师眉梢下垂，硕大的眼珠又转了转，“是需得给我的这些学生敲敲警钟了”。

盛夏枝叶繁茂，砖壁和玻璃窗的连接处，碰撞的枝条，是隐蔽身形的好地方，庄老师大步一跨，迈上了台阶。

扑腾的翅膀，在假装，抖落的白灰色绒毛，在飘浮。

庄老师装模作样干咳的那一声，似乎并没有达到扭转形势的效果，吵闹的人儿依旧吵闹着，埋头苦学的人儿依旧苦学着，枝条下，那隐蔽的矮小身形朝着通透的光亮迈了一步，深长的脸色里竟浮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无意间被遮挡的光线，万语佳看了一眼窗边，她迅速扯出一张试卷，掩盖刚胡乱画下的图案。

通透得不能再通透，那硕大的窗，清晰得不能再清晰，那倒映的模样。

庄老师极速走进了教室，他放下手中教具，双手摁住讲桌角，“袁飞、赵小东、杨长林、韩方全、欧平、赵钦教室外面，五十个俯卧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