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七十九 事实证明（1/2）

裴敬东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青黛色的穗子，显然是一个吊坠或者玉佩之类的穗子。只是那上面并无其它玉饰。甚是伤感地道：“父亲虽为大将军，却只靠奉禄过日子，家里着实不宽裕。为了能来这里，小人将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如今还当了祖传的玉佩，倘若今日没见到皇上或是其他贵人，明日怕是要当家母的嫁装了。”

孝德帝的脸色明显阴沉起来，开口再问道：“你停留在此的半月，只要隔间有人，你就如同前番一般让这少年在此演示？”

裴敬东摇头，道：“小民倒是想这样，只是没机会？”

“什么叫没有机会？隔间没人？还是有人，但嫌你们太吵？”孝德帝追问。

裴敬东再次摇头，道：“在此小半月，隔间日日都有人。只是那些人是不可说之人。”

“哦~~~~？”孝德帝再度拖长了声音，问道：“为何不可说。”

裴敬东似是十分为难，表情非常之挣扎。孝德帝道：“你如实道来。”

裴敬东方道：“小民在此候了十二日，有八日是八皇子在宴请，宴请的人有林尚书、司侍郎、管侍郎一类的朝官。小民虽不能全识得那些朝官，却是听说过名讳的，听得他们互相之间如此称呼，也知他们是在朝堂上弹劾父亲之人。这些人，即使小民让这小厮如同前番说了，他们又怎会将小民父亲之冤上达天听。”

孝德帝一听，脸色更阴沉，他素知张璟与朝臣接交甚广，不想竟如此频繁，还如此张扬。十二日里有八日在这里吃吃喝喝，其他的四日指不定在哪乐呵……，却不好在此就表现，遂隐了心头的想法，再问道：“那尚有四日呢？”

裴敬东脸色悲愤地道：“有三日却是虎卫军的迟虎在这宴请。一同出征，家父不损兵力被下进大牢，他不听号令至全军覆灭，还在这逍遥快活……若不是被小厮死命拉着，小民几欲冲出去寻他理论了。”

孝德帝看看裴敬东一脸愤懑，又甚感无奈的悲伤，不似作伪，遂再问道：“再有一日便是今日朕前来？那你又是怎么判定朕是可说之人？”

裴敬东道：“小民今日无钱，几番犹豫才去当了玉佩，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进得这楼时，正巧见那位大人前来订房，说是贵人，一定要最好的房间，并叮嘱掌柜要好生侍候。”说着话的时候，指着左近的一名侍卫。

康余抬眼看去，正是先来打点，自己还奇怪他是怎么弄到房间的侍卫。

孝德帝眼现厉色地问道：“你识得他？你前番说朝臣都不识得几个，这侍卫可是朕身边的人，你居然识得？”

裴敬东摇头道：“小民并不识得，只是这位大人将金子放到柜台上时，右手虎口处的茧甚是明显，显是长期握物之人，又见他步履轻盈，行走间可隐声息，想是武功高强之人。这样的人口里的贵人，一定非常尊贵。”

稍顿，指着那侍卫的靴子道：“这位大人虽换了装束，隐去了身份，却没有换靴。那靴是皇宫近卫专制的样式，幼时见家父也有这样的靴子。”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见那几名侍卫虽都换了衣衫，却都没换靴子。那侍卫不想一双靴子泄露了行藏，有些口吃地解释道：“时……时间太紧，是……是以……”

孝德帝明白是自己突然兴之所致，倒也没太责怪的意思，抬手制止了侍卫的解释。却很欣赏裴敬东观察入微，前面疑心他与自己身边的人勾结，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见他全都能解释的十分清楚，脸色稍转柔和，问道：“你今岁几何？可曾任职？”

裴敬东答道：“小民二十有二，不曾任职。”

“不曾任职？”孝德帝奇道：“朕观你身形高大魁梧，脚沉步稳，应当也有些功夫在身。朕有所问，你对答间条理清晰，既然二十有二，何以未有任职？即便不能考取功名，以你父的地位，就算让你入屯卫任将卫也不是难事。”

裴敬东躬身答道：“父亲说，有他在朝做官，小民等就不必入朝了。小民是跟随家父习得一些武艺，不过只做防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