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婚论嫁(2/2)
“劳烦掌门将风无尘近来现身的地点、所取器物告知我等,或可从中寻得蛛丝马迹。”
鹤乘风望向景夜的眼神里含着点点讶异,景夜只是定定地与他对视,仿佛稳操胜券。鹤乘风似乎也被他的自信打动,颔首道:“好,二位且随贫道来。”
他领我们去了他的书房,自抽屉里取出一沓信件,道:“这些是风无尘作案后我接到的报信,其中详细记载着作案时间、地点、丢失物件,希望对二位有所助益。”
景夜接过,道声:“多谢。”
我望着鹤乘风若有所思的模样儿,问:“我听闻那魔教教主是你的师妹,若我等此次大获全胜,你能下得了手将她就地正法么?”
他似有一瞬的愣怔,继而唇边溢出一丝笑,“世子不必多虑,她罪孽深重、恶积祸盈,贫道作为师兄,理应替天行道、肃清门风。”
我瞧着他,怎么看都觉着那个笑很是苦涩。
我摇着白无常,淡淡道:“我不是多虑,只是希望你能认清局势,也认清你的真心。”放下这句话,我与景夜双双告辞离去。
走出去一段路,我隐隐听到身后传来一连串压低的咳嗽声。这几年我武功突飞猛进,也越发耳聪目明,但又不能确定,于是问景夜听见了没,景夜表示他也听见了。
我不禁犯了嘀咕:“怎么热天烈日的鹤乘风还染了风寒呢。”
此次围剿命名为“祛尘”,可明理人皆知那风无尘不过是郭蝉紫的一枚棋子,奉命行事罢了。所以该擒的那个“王”不是风无尘,而是郭蝉紫。
可见鹤乘风的意图并不是郭蝉紫,大抵是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言明立场,向凌风教出手。他也只想通过除掉一个风无尘打击一下凌风教的势力来息事宁人,并不打算拿郭蝉紫如何。
也不知他二人之间有怎般过往,闹到今日这种不可回旋的地步却又狠不下心来伤害对方。他为她搭进无数正派的性命,她也为了逼他出手造下诸般罪孽,其间因果轮回,我作为一个局外人也置喙不得。
我与景夜去了给我们安排的厢房,将那些信件一一展开来看。
“五月二十三日巳时五刻,于流云派抢走门派绝学《流云剑谱》,杀四十七人,伤六十八人……”
“五月二十七日未时三刻,于衡光教抢走镇教之宝‘玄天石’,杀七十二人,伤九十四人……”
“五月二十九日酉时六刻,于长虹山庄抢走稀世珍宝‘凌月草’,杀八十三人,伤一百零六人……”
“……”
看后我只有一个想法:这个风无尘委实凶残……
我望着景夜凝神思索的模样儿,问道:“他抢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或者说,郭蝉紫到底想干嘛?”
这几个地方天南海北的,这几样东西五花八门的,单从这些信息中我找不到任何线索,难道他的目的就只是把江湖搅得鸡犬不宁么?那还真是……挺无聊的。
景夜沉思片刻,道:“这些东西看似毫无牵连,实则息息相关。玄天石、凌月草皆对治愈寒毒有奇效,辅以那《流云剑谱》中的一式‘闲云野鹤’,可助人通经活络、滋补阳气。”
“咦?”我疑惑道,“那不是流云派的内门武功么?你是如何晓得的?”
他微微一顿,抿了抿唇,道:“家父尝携我遍访高人名士,拜师求学。其中有一位曾是流云派内门弟子,只是后来叛离师门,便无所顾忌,将剑法传授给了我。”
“原来如此。”我了然道,“这么说是郭蝉紫中了寒毒?”
“恐怕不是。”他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方才我们所见的鹤掌门是何形容么?”
我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一般的风寒……”
“只怕他已是病入膏肓。”
我托着下颌,思索道:“郭蝉紫是要给鹤乘风治疗寒毒?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鹤乘风时日无多,所以风无尘频繁作案,同时他所做的那些事又激起了公愤,引来正派联合讨伐,这样郭蝉紫就有机会与鹤乘风见面了!”
景夜颔首,道:“不错。只是玄天石与凌月草效力强势,患者可能因承受不住真气冲撞而身体崩溃,还差一样雁羽衣来护住心脉、稳固真气。”
“雁羽衣……”我喃喃道,“这名儿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电光火石之间,白渚的声音撞进了我的耳朵里:“嘿嘿嘿,我费了好大的气力弄来了雁羽衣给我母后作寿礼,天下独此一件,听闻有延年益寿、祛邪除病之效呢!”
“不好!”我失声叫道,“白渚有危险!”
景夜点了点头,道:“我们必须即刻赶往白国。今日是六月初一,距风无尘上次作案已过去两日,不过我们离白都较近,应当可以抢在风无尘之前抵达。”
我们将推测告诉鹤乘风之后,他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她是因为我才……怎会如此……”
我客客气气地提点他:“鹤掌门,现下要紧的不是纠结你与郭教主的个人恩怨,而是赶在风无尘再次滥杀无辜之前阻止他,你说是也不是?”
鹤乘风沉默片刻,道:“世子所言极是,贫道愿随二位一同前往白国。”
“好。”
那风无尘虽厉害,对付他一个也不必兴师动众。我二人武功在江湖上已算很是出挑,但是据我们目测,鹤乘风的内力比我们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再加上白国王宫内精兵守卫,纵使那风无尘有通天的本事,也讨不到几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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