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露马脚（1/2）

大夫人回去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儿，明明自己没给那个小贱人留下蜡烛灯盏之类的物什，甚至连一根火柴也不曾留，那初时瞧见的祠堂里头的光亮是哪里来的？怎的后来又没了？

还有那个小贱人怎么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官差要搜查香案的时候晕了，还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官差身上？

她心里有感觉那丫头十有八九就是装的，且对贼寇之事一定知情，那香案必然有鬼。

大夫人一直将姑娘视为眼中钉，她是夫君的妾室所出，在大夫人的努力下，妾室早早地去了，她生下的贱种却还活得好好儿的，甚至得到了夫君加倍的疼爱，她不甘心。

这个跟她娘一副德行的狐媚子，她绝对要扳倒她！

她当夜不敢去瞧那香案，等到白天叫了十几个家丁抄上家伙大张旗鼓地去了。

去的路上听见浣衣的婢女议论：“小姐这件衣裳的领口上怎么有血？”

她急吼吼地冲过去，嚷道：“哪件衣裳呢？！给我瞧瞧！”

婢女顺从地呈上衣裳，道：“是，夫人。”心里却纳罕这大夫人莫不是撞了脑子，怎么破天荒关心起小姐了？

大夫人接过一看，不禁喜上眉梢，当即将那衣裳揣进袖子里，端起架子高傲道：“这衣裳你们就甭管了，我亲自给兮儿洗。”

“是。”婢女们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好似蛟龙翻江。这……大夫人不满足于言语上的关怀，还想来点儿实际性的呵护？她今儿个没吃药吧？

大夫人得了衣裳，继续兴冲冲地往祠堂那处去，她命家丁将香案的木板挪走，自己跳开三丈远，伸长脖子遥遥观望着。

那方传来家丁的汇报：“夫人，这里头什么也没有。”

“没有？！”她眉毛倒竖，“不中用的东西！非得我亲自来！”

她走过去仔细查看，香案下的确是空的，她却敏锐地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还发现香案的内壁有几处蹭着些已经干涸的红痕。

她冷笑出声：“果真是狐媚子，男人都藏到家里来了！”

姑娘接到下人通传，爹爹让她去书房议事。

她步入书房，便感觉到气氛不大对头。爹爹正襟危坐、脸色阴沉，大夫人也立在旁侧，得意地冲她扬着下巴。她心里暗暗一沉。

只听太史令道：“兮儿，你昨日确实未见过那贼寇沐清？”

她低眉顺眼道：“兮儿不知那沐清是何人。”

“那你衣裳领口的血是怎么回事？！”太史令将衣裳扔到她面前，高声质问。

“……”

她默不作声地望着地上的衣裳，心里有些微微的惊惶。自己为何这般粗心，竟没留意到他长鸿刀蹭上的血迹？

“还有那香案内壁的血迹，你还要我领你去看么？！”

“……”

除了沉默她想不到要如何辩解，她着实小瞧了大夫人。

“你到现在还不愿承认么？！包庇纵容与之同罪！你这是要将我们全府上下推向万劫不复啊！你说！那沐清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