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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看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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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ies,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我叹息一声,不是说洗过圣泉水会有好运的吗?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底一片血红:“我没事,不要去医院,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可他的意识越来越混沌,浑身烫得像要燃烧起来,我边劝边拖地把他送到了车后座上躺着,然后开手机导航,自己摸索着开起车来。

雨势越来越大,雨刷根本扫不净车窗上哗哗淌下的雨水,眼前一片雾气茫茫。这时身后响起呼啸的车声,正疾速朝着我们赶过来。路很狭窄,我只好在一个三岔口的位置停下,想让后面的车先过去,却不想那些车子也次第停了下来。一个男人撑着伞赶上来,恶狠狠地捶打我的车窗。我听不清他说什么,试图打开窗户,aries突然在身后虚弱地开口:“走,快走,不要停!”

我猛地一个激灵,我见过车窗外的男人!就是那晚袭击我的人。我脚踩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那些车子很快就赶了上来,紧逼我的车尾。我从后视镜往后看,茫茫的雨水中,他们竟然探出车窗,手里拿着什么对准了我们。

是枪!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他们怎么还会有枪?这是在拍电视剧吗?!我再也顾不上看导航,只一个劲儿地往前飙着车。车后窗传来“砰砰”几声,接着是玻璃碎掉的声音。我急得眼泪都要往下掉了,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为什么他们会有枪?不就是谈个生意嘛,你不如把合同让给他们算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没命的!”

身后一个滚烫的身躯靠了过来,aries艰难地爬起身,把我整个人罩在了他的身下。他抓住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睁着发红的眼睛看着前方,口中低低地命令着我踩油门或是左转右转,我顾不上其他,集中了全部精神。突然,他的喉咙里逸出一声闷哼,我刚想回头,他却死死地扣住了我的手指:“就要到库塔了,那边车多人多,我们很快就能把他们甩掉。”

一滴血“吧嗒”滴在了我的手臂上,接着又是一滴,越来越多。我惊叫出声:“你受伤了!”

他咬着牙,气息在我耳畔萦绕:“就要到了,南星,靠你了。”

aries在最后一丝清明里,指引着我抵达了库塔的一家小酒吧。我刚停下车,他就头一歪,昏了过去。听到声音的老板走了出来,帮忙把aries背了进去。

追赶我们的车子不知何时已消失了。

“他中的不是子弹,是钉子,你别哭了。”老板叫tong,见我一直魂不守舍地守在aries身边,只好耐心地安抚我。

我睁开眼,抽噎着问:“不会有事的对吧?”

“钉子倒是没事,不过他发着烧,”他一边准备酒精和纱布,一边回头问我,“最近他头疼过没?”

我愣住:“我没留意……”

刀子划开皮肤的片刻,aries大概是因为疼痛幽幽转醒,视线四下扫了一遍,在看到我安然无事时才松了一口气。他整个人倚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左臂上方割开了一道口子,血肉模糊。他伸手拉住我,冰冷的手掌轻轻覆盖住我的眼睛:“别看,乖。”

我一动不动,躲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因为贴得近,几乎能第一时间感觉到他对抗疼痛时的震颤。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神会保佑你的,神会保佑你的。”

他失笑,微弱的气息在耳畔拂过。

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得不能自已,就仿佛受伤的人是我自己。

6

我们在库塔住下,哪里都没有再去。

tong会说很多冷笑话,我常常笑得前仰后翻。而aries只是坐在一旁看着我们闹,眼底是一片温柔的海。我常常一个回头就失了神。tong贼兮兮地凑到我的耳畔,问:“你喜欢他?”

我讶异地收回视线,下意识就想拒绝。

“你可不能喜欢他哦,会伤心的。”tong一脸讳莫如深,我正要追问,他突然坏笑起来,“你可以试着喜欢我,我也很招女孩子喜欢的。”

aries远远扔过来汽水瓶盖,然后抱起滑板夹在胳膊下,拎起我的后领:“走,带你去海边。”

库塔海滩上,来自世界各地的冲浪爱好者正一遍遍地与大海搏击着。我坐在遮阳伞下,脚丫子伸进热乎乎的沙子里。aries躺在地上,鼻梁上架着墨镜,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一波又一波的浪卷上岸来,他的声音淡淡的:“南星,我明天可能要回乌布处理一些事,不能再陪着你了。”

“我等你,”我急忙转过身,“我就在tong这里等你。”

他没有回答我,我又着急地追问:“你以后会回国吗?”

他愣住了,抬眼望向前方的大海,眼睛微微眯起来:“我很想回去,如果幸运的话,我陪你一起回去。”

我盯着他的笑失了神,他很少笑的,可此时海浪声声声入耳,就仿佛澎湃的心潮。tong的话从脑海里冒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股酸涩冲进了鼻子里,连眼睛也开始微微湿润:“余鹄,你会停下来吗?你真的会跟我回国吗?你会爱我吗?”

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汇聚成我看不懂的晦涩。许久后,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取笑道:“小孩子,你当这是在艳遇吗?”

我望着他的眉目,心底的海浪也铺天盖地地轰鸣起来。你真的是只飞鸟吗?你好像充满了秘密,我想走得再近一点,想敲敲你的门,但你总关着灯把我挡在门外。我说:“喜欢你真的会伤心吗?有很多女孩喜欢你吗?你也像这样带着她们到处玩吗?”

他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视线突然移开,看向海滩上朝我们走来的一个身影:“你想试试印度墨吗?”我追随着他的视线,一个背着包的小商贩越靠越近,他手里拿着一本大画册,上面是各种各样蜿蜒的图案。

“是henna?tattoo,用植物调出颜料画出来的文身,”aries跟我解释,“想试试吗?一周都不会掉色。”

“好,我要画一个。”

小贩把画册交给我,我没有接:“给我画一只鸟吧,一只可以飞很高很远的鸟。”

aries沉默了几秒,没有立刻帮我翻译。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跟小贩交流。

凉凉的笔在皮肤上细细地描绘着,可我的脑海里却全是aries刻木雕时的样子。他的手也这般灵巧,握着刻刀细细地在木头上描绘着。他的眼神是专注的,嘴唇因为认真而紧紧抿住,头发垂在眼前,有汗珠顺着脸颊流到下巴上。

那只鸟刻在我的后颈上,一副扬着翅膀意欲飞走的模样。我不停地摸着,反复询问:“真的没掉色吗?”

“没有,很漂亮,”aries轻轻碰了碰我绘了飞鸟的那块皮肤,声音有些喑哑,“神会保佑你的,你会像这只鸟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拥有属于自己的人生。”

7

我总觉得,这次分别,aries大概不会回来了,可是他要走,我又凭什么让他留下来?

我翻来覆去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睡觉,索性起来走走。推开门,月光下,我看到了坐在凉亭下抽烟的aries。我没有见过他抽烟,之前可能是顾及我。我没有惊动他,只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浑身都充满了水一般的凉意,一支烟结束,他忍不住又点了一支,我慢慢朝他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迅速掐灭了烟头:“你还没睡?”

我伸了个懒腰,故作镇定:“睡不着,起来游个泳。”说着便走向泳池。我探进去一只脚,想坐在池边泡一泡,结果池边太滑,我整个人又摔进水里。好吧,那干脆就真的游泳吧。我沉到水底,睁着眼睛看着水波上的月色和灯光,摇摇晃晃,跟晕了墨汁一般。

突然,那墨色被打碎,朦胧中,我听到aries的声音由远及近。正打算起身,他已经冲进了池子里,慌乱里抓住了我的手。我用力一拉,将他也拖进水中。水花扑了一脸,我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吻住他的嘴唇。他浑身一僵,猛地把我推开,双手握着我的手臂,力气大得仿佛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咧嘴笑了:“初吻吗?这么紧张?”

他的手似乎在颤抖,却努力压制着:“你不要再胡闹了!”说完,他丢下我上了岸,浑身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一路上全是水渍。他生气了。

星光璀璨,游泳池水波荡漾,芭蕉树在温柔地叹息,月光凉如水。我独自站在泳池里,突然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孤独。那种孤独像虫子一般啃食着我,又麻又痒。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现在来不及,那么这辈子都来不及了。

我裹上浴巾向他的房间走过去,脚步很重,像是灌满了水。aries披着毛巾愣在门口,我二话没说,光脚走向床边,一头钻进了他的被窝里。他的温度还残存着,我装傻:“你这张床好舒服啊,今晚我就睡这里了。”

“胡说八道,快给我回去自己的房间!”他大步跨过来,一把掀开被子,满脸紧绷。

我不动,两人对视着、僵持着,他终于认输,转身抓过自己的衣服:“好好好,你不走,我走。”

我翻下床,在他打开门前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我感觉到他的衣服又湿了:“我不要你走,我怕你不会再回来了……”

他的脚步顿住,背脊僵硬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一点点地掰开我的手指,转过身来看向我:“宋南星,我只是你的司机,你付钱,我办事,旅程结束就一拍两散。我不是你的艳遇,我也不会喜欢你,你旅游完就回国继续升学工作嫁人,我只想在我喜欢的巴厘岛混吃等死,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我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可嗓子眼里却还在坚持哀求:“你说会陪我回国……”

他垂下头看着我,眼底有一抹后悔的心疼。他扶住我的肩,声音轻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幸运的话我会陪你回国。但南星,也许没那么幸运了,我很忙,我的时间到此为止了,tong会是个好导游,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松开了手,替我检查好门窗后,便独自去了院子里。我以为他只是去抽一支烟,可他却再没有进来。

我在床上坐了一夜,他在院子里坐了一夜。

如此漫长的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

我在库塔等了整整一个礼拜,每天都去海滩上看别人冲浪晒太阳,抑或是帮tong打打下手,尝试着从他口里套出点什么,但总以失败告终。颈后的那只飞鸟已经褪去墨色,依稀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果然,这种画上去的只能坚持一个礼拜,不如真的刺青,一辈子都刻在身上。

我在库塔找到了一家刺青店,当针扎进皮肤的时候,我狠狠地咬住了嘴唇。疼,都快疼得感官麻痹了,我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刺青针在我的颈后把所有隐秘的心事封藏。

我的签证很快到期了,aries一直没有回来,而我却不得不离开。我提着酒瓶子找tong喝酒,大着舌头说我胡汉三还会回来的,边喝边吐,不知是为了什么。短短一个月,怎么可能深深爱上一个人?可是,心真的会疼啊,真的比针扎在皮肤里还要疼。我哭得死去活来,tong望着我,眼底满是怜悯:“你不该喜欢上aries的,你真傻。”

是啊,我真傻。

“也许,他会赶来见你最后一面。”最后的迷蒙里,他把我背进房间,似安慰般地对我说。于是那晚我做了个美梦,醉生梦死间几乎要出现幻觉。我仿佛看到aries真的披星戴月地赶了回来,他坐在我的床边,想伸手却又不敢,最后只是帮我掖了掖被角,深深叹息。他坐了好久好久,月光照进来,他的脸仿佛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梦里的他太温柔,我竟舍不得醒来。

我真是太傻了。

直到我站在机场大厅,拖着行李箱就是不肯过安检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太像个唱独角戏的傻瓜。我紧紧捏住行李箱的把手,把口袋里一直珍藏的那张名片扔进了垃圾桶。

而此时此刻,在我登上飞机关掉手机默默垂泪的同时,在机场人来人往的大潮之中,有个一直深深望着我的身影,颓然倒下。

四周一时万籁俱静。

8

我没有食言。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巴厘岛,仿佛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一切都是熟悉的。我和相识的小贩打招呼,拎着滑板去海边冲浪,甚至还学会了海娜文身,偶尔给游客画图案挣点路费。可每当夕阳落下,夜幕降临,海浪的声音铺天盖地地回响在整个天地间,我知道,这个熟悉的地方其实很陌生。

因为,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在回国后的第六天,tong快递了一份礼物给我。我收到快递便坐在楼梯口迫不及待地打开,那是一只木雕的小鸟,嘴巴尖尖的,尾巴翘翘的,眼珠子竟惟妙惟肖仿佛是活的。它和我颈后的那只鸟太像了,我紧紧地握住它,努力想去感受他刻它时的温度,但太难了,一切都是徒劳。

楼梯道的感应灯灭了,我打国际长途给tong,他在那头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像豁出去一般告诉我:“这只鸟是在你住过的房间枕头底下发现的,我本以为是你遗落下来的,后来想想,大概是你走的前一晚他偷偷放进去的。aries一直让我瞒着你,但不给你一个交代,我没法踏实。南星,aries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查出来的时候已是晚期。他见到你的时候只剩两个月的时间,他根本就不可能爱你。其实你走的那天他赶到机场去送你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看你一眼,他就倒下了,然后,然后他就没有再清醒过来……”

海浪拍打着海岸,湿了我的裙角。我一直往海的中央走,海水淹没了我的膝盖,包裹了我的腰,压迫着我的胸口。如果我此时沉入海中,还会不会有人纵身一跃,就算再嫌弃我是个大麻烦,也不会狠心放弃我?

我被游客惊慌地拽上岸的时候,手中的木雕小鸟滚落在沙滩上,有人不小心一脚踩了上去,随即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我扭头去看,小鸟的翅膀已经断掉,身体也四分五裂了。一张卷曲的字条躺在了地上,我伸手去够,手指却开始颤抖,眼泪无声又汹涌地滑落眼角,跌入沙地里。

有女孩的手机正放着歌,一个女声在哀哀戚戚地唱: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又一个人看海疲惫的身影,不是我不是你想看见的我,我不是一定要你回来,只是当独自走入人海,除了你之外的依赖,还有谁能教我勇敢,除了你之外的空白,还有谁能来教我爱……

我撕了那封信,他写给我的话,永远埋藏在我心底就好。

在游人不解又担忧的目光中,我背过身,把自己的脸埋进沙子里,有湿润的泪水蜿蜒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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