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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时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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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你无端想起一个人,她曾让你对明天有所期许,但是却完全没有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再见金华站》

>>>她的围裙带子上挂着一枚胸牌,贝锡兰,像是一种茶。

空调的温度很低,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贝锡兰抱着手臂从收银台走出来。玻璃门外人来人往,太阳光有些晃眼。

午后的餐厅客人不多,只有角落里闲闲坐着一些喝下午茶的人。有年轻的情侣头抵着头,也有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正眼盯着电脑往嘴里塞着比萨。贝锡兰穿着软底布鞋,轻轻巧巧地走过大厅,推开玻璃门,一股热浪袭来。她不由得惊呼一声,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当空的太阳。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蝉鸣,听得人心慌意乱。突然,有客人走过来,她急忙推开门,脸上堆起标准的笑容:“欢迎光临。”

低头弯腰的片刻,她看到了一只知了,正趴在门边的地上一动不动。

她目送客人进入餐厅之后,猫着腰迅速抓起那只知了,塞进了围裙的口袋里。

进到餐厅之后,蒲青文挑了个地台上的卡座。他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错过了饭点,也正好错开了用餐高峰期。他随便翻了翻菜单,点了一份海鲜焗面和一杯花果茶。

服务员下了单,站在收银台前敲敲打打。蒲青文看着她的背影,神思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突然,视线里的人影闪动了一下,他回过神,只见那女孩悄然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半天后掏出了什么,又鬼鬼祟祟地凑到同事身边,手掌一摊。另一个女孩吓得倒退几步,刚叫出声又急急地捂住嘴。女孩笑嘻嘻地把东西重新塞回口袋里,晃着步子回到收银台前继续下单,时不时还凑到别的同事面前,献宝一般地反复掏着口袋。蒲青文定睛看去,那是一只知了,不知死活,正摊在她雪白细嫩的手掌心里。

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女孩的背影很纤细,围裙宽宽松松地挂在身上,袖口卷到手肘,露出一截细长的手臂。有服务生送餐上来,她急忙收好知了,接过盘子看了一眼单子,转身朝着蒲青文走来。

“先生,这是您的餐,已经上齐了。”

她正要放下,蒲青文抬起头盯着她,好整以暇地笑了起来:“玩完知了洗手了吗?”

女孩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急忙端回盘子,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新给您换一份。”

他伸手压住她的手腕,冰凉的,然后很快收回:“不用了,倒是你小心被领导给逮到。”

“嗯。”她低声应着,帮他摆好了刀叉。

蒲青文的视线从她的脸上落下,她的围裙带子上挂着一枚胸牌,贝锡兰,像是一种茶。他端起面前的花果茶,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

大概是有人打了小报告,值班经理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过来。蒲青文刚吃完面,边擦着嘴,边抬头看着。

“贝锡兰!”值班经理径自走到她的面前,一脸高冷的表情:“把你的知了给收好了,你就不怕客人投诉你吗?”

“知了已经不在了经理,”她掏了掏口袋,然后伸出空空的两只手,“我已经扔掉了。”

值班经理瞪了她两眼,踩着高跟鞋又扭头走开了。贝锡兰吐出一口气,突然察觉到一道视线。她扭过头去,只见蒲青文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乌鸦嘴!”她冲他做了个口型,接着慢悠悠地从袖口里掏出什么,捏在手中朝着他显摆。蒲青文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还真是鬼灵精怪。

>>>我也喜欢玩各种昆虫,不过我喜欢玩解剖。

降温费跟着工资一起打进了账户,贝锡兰站在atm机前看着卡里的数字,然后一咬牙按了一串数字,粉红色的钞票便从出钞口吐了出来。她捏着钱包走出来,太阳太大,她伸手遮住了眼睛。为了多赚这笔钱,她除了收银,还帮忙送外卖,都是些男孩干的活。虽然是辛苦了一点,但每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却要快乐许多。

不过,很快这些钱就都要花出去了。

她跨上自行车,扭了一段路,然后身影滑入车流之中。

周末医院里的人总是很多,电梯口外站得层层叠叠的。她力气小挤不上去,已经错过好几趟。屏幕上的数字一层一层降下来,她暗暗握拳,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里面的人还没完全出来,外头的人已经拼命往里冲了。贝锡兰不再等待,抓紧机会朝着人群挤去。推来搡去间,她撞上一个人的胸膛,是个白大褂。她抬起头来,看到的竟是蒲青文的脸。

他的口罩挂在一边的耳朵上,手术帽拿在手里,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写满了疲倦。乍一看,竟完全不像餐馆里衣着整洁的美男子。

“怎么是你?”她叫住被人群挤到门外的他。

蒲青文回头朝着她举了举手里的病历单:“这是我的地盘,内科,蒲青文。”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合上了,她盯着自己被电梯门映出来的脸,竟发现满眼都是闪烁的笑意。从药房取好药之后,她心思一转,就朝着内科的楼层走去。打听到蒲青文所在的办公室后,她在门口站了站,一个护士走了出来:“你多少号?”

她迟疑了一下:“我来找蒲医生的。”

“蒲医生已经交班了。”

她拎着袋子回到餐厅,同事凑过来看了一眼:“又花完一大半工资了?”

“是啊。”她存好药,取出制服换上,“幸好这里包吃,不吃回来简直天理不容。”

蒲青文走进餐厅的时候,她正在和同事一起吃工作餐,穿着看起来就比她要大一号的制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短短的一小截马尾,耳畔的头发勾不住,不停地往下掉。他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只点了杯茶,慢慢地喝着,也不急,仿佛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几个年轻人在一起总是热热闹闹的,他眯着眼看,发现贝锡兰正从饭盒里一点一点挑着什么,问了一圈没人要,她只好丢在了餐盘上。

都这么瘦了还挑食,蒲青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长了茧的指尖粗粗地摩着。

贝锡兰吃完饭才发现他,一身白衬衫,端坐在那里竟气质逼人。他的手指很长,捏着玻璃杯的柄,看得她有点眼晕。她主动走过去:“来吃饭?”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菜单和笔,“还吃点什么吗?”

蒲青文摇了摇头:“我已经吃过了。”见她眉眼愕然,他笑着解释,“我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

“喏,这个。”他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枚知了的标本,“我从我师弟那儿偷来的,你收着。”

贝锡兰有点目瞪口呆:“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怕你又玩死一只知了。”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尾稍稍扬起,把盒子塞到她的手里,“拿这个也可以吓唬吓唬别人。”

贝锡兰的脸有点热,仿佛小心思被人看穿了,倒显得自己格外幼稚似的。

“我也喜欢玩各种昆虫。”蒲青文端起杯子抿了口茶,看着她懒洋洋地笑道,“不过我喜欢玩解剖。”

贝锡兰又愣了一下,低头把标本塞进口袋里。

>>>她的确是偷了东西,她偷走了他的心。

后来好几天贝锡兰都不在,同事说她请假了,说是家事。

一次夜班结束,他开车路过餐厅,不由自主地放慢速度。车灯照过去,看到一个纤瘦的身影正立在门外费力地拉着卷闸门,于是他停了下来。

贝锡兰一回头就看到了挡在眼前的高大身影,她退后两步,有些惊诧:“你怎么在这里?”

蒲青文看了看店里,答非所问:“还有吃的吗?”

大厨已经下班了,贝锡兰自己用冰箱里的食材给他做了碗意面,想了想,又给自己做了一碗。两人对坐着沉默地吃面,头顶的射灯直直地照下来,蒲青文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声音冷冷的:“有人打你?”

贝锡兰抿了抿唇,攥着纸巾擦了擦嘴角,那里除了沾上的一点番茄酱外,还有一片淤青。

“我不小心撞到的。”

“我是医生。”蒲青文拧眉。

“医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有救不活的人吗?”她眼神凉凉地瞥了他一眼,用叉子搅起盘中的意面来。

蒲青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半晌,他问:“上次在医院碰见你,什么事?”

“家事。”

他想到她同事说的话,也就没再继续追问。

夜渐渐深了,他送她回家。车窗打开,灌进来带着白日余温的风。贝锡兰摘下皮筋,拨了拨刚刚到肩膀的头发,一阵洗发水的清香随风而来,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花香,贝锡兰突然叫他停车。

车子停在一座小花园外,贝锡兰吸着鼻子拼命嗅,半晌才回过头来问他:“你到三十岁了吗?”

蒲青文挑眉:“差不多吧。”

“你有生命清单吗?就是类似于三十岁之前必须要完成的事?”

他苦思冥想,忽地笑道:“娶个老婆?”

贝锡兰白了他一眼,推开车门下了车。花园的围墙边上,有花枝探了出来,是紫薇花。她弯下腰,脱掉脚上的鞋子,回头交到蒲青文的手里。后者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已经撂着裙子爬上了墙头,横坐着低头往下看:“我三十岁之前必须要完成的一个愿望,就是偷东西。”她得意地笑起来,月色晃荡,紫薇花细小的花瓣飘落,坠跌在她的发丝裙角。蒲青文恍惚起来,后来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回忆起来,她的确是偷了东西,她偷走了他的心。

没有狗叫,没有巡逻,没有任何人发现这场蓄谋已久的“偷窃”。贝锡兰抱着紫薇花轻快地跃下,几乎正好落入蒲青文的怀中。她微微喘着气,伸手拉住他的手:“走,快跑!”她光着脚,裙角翩跹,仿佛坠入人间的精灵。蒲青文伸手扯开领带,笑着跟了上去。

贝锡兰没让他送到家楼下,车子停在了巷口。路灯昏黄,她微微低着头,快要和怀中的花融到一块去了。蒲青文问:“你的清单上还有什么愿望?”

她笑着眯起眼睛,想了想,神秘兮兮地竖起食指:“秘密,以后告诉你。”

>>>我听到你的心跳了。

贝锡兰又失踪了,这回不是请假,她辞职了。有眼熟蒲青文的同事多了句嘴,说贝锡兰家里好像有人生了病,工资全部用来看病了,之前请假也是为了这事,可能辞职也是因为分身乏术吧。

蒲青文凭借着回忆找到了上次跟她告别的巷口,他的车不进去,便步行而入,一家一家问过去。终于。有人知道贝锡兰:“你是说那个丫头哦,是住在这里,最里面那间。这丫头命不好,脾气又倔,没少挨揍。”

蒲青文加快了脚步,刚走到最里面,一阵摔门声响,他看到面前那扇铁门被猛地推开,然后又重重地撞了回去。贝锡兰刚好披头散发地跑出来,抬头看到他时,愣住了。蒲青文也愣住了,面前的贝锡兰狼狈不堪,眼角肿得老高,流了好多眼泪。他的心猛地一疼,正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从铁门后又冲出来一个男人,酒气薰天,骂声连连。看到贝锡兰还在,抱起院子里的一盆吊兰就砸了过来。

蒲青文紧紧抱住贝锡兰,用背抵挡住一切。

男人喝醉了,花盆砸歪了。

直到两人跑进车里,蒲青文才看到她没有穿鞋。他发动车子,说:“先去给你买双鞋吧?”

贝锡兰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翻下座椅前的小镜子,面无表情地把散落的头发扎起来,动作很慢,却很坚定。过了很久,她把镜子翻回去,扭头看向蒲青文:“我想买一双水晶鞋。”

“什么?”

她笑起来,肿起的眼角也掩饰不了她的动人:“清单愿望。”

她口中的水晶鞋,不过是一双镶着水钻闪闪发光的高跟鞋。导购员看着她换上,忍不住夸赞:“这双鞋很多顾客买来当婚鞋的,小姐您穿也特别适合。”

“嗯。”她穿着走了几步,对着镜子里的人笑了,“我也拿来当婚鞋。”

回去的路上,蒲青文没说话,车子没头没脑地开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往哪里去。他把车停靠在路边,问:“你还有地方去吗?”

贝锡兰仿佛没听到,两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眼神却不知落在了何处。良久,她才幽幽地开口:“那个人是我的继父,喝了酒就会打我们母女俩,觉得是我们花光了他的钱,每天都在咒我们死。”她笑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脚上的鞋子,“我妈真的快死了,我想让她开心,骗她说我要结婚了。可做戏总要做足,还差一件婚纱呢。”

蒲青文把她带到自己家,单身公寓,不大,但也有间客房供她休息。贝锡兰并不矫揉造作,坦然接受他的善意,抱着靠枕窝在沙发上,由着他拿毛巾给她敷伤口。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呼吸清浅,却因为两人离得极近,气息都吹拂在彼此的脸上。贝锡兰缓缓地睁开眼,盯着他,说:“我听到你的心跳了。”

蒲青文紧绷着身子,手脚僵硬。

她伸手接过毛巾,按在脸颊旁:“谢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朋友了。”说着,她又抬头看他,眼里全是无邪,“我们是朋友吗?”

蒲青文沉默下来,深深地看向她的眼底,两人一时无言。最后贝锡兰退却了:“我困了,我想睡了。”

>>>活得不够精彩,死的时候精彩一点。

她睡了很久,久到睁开眼时,蒲青文已经在手术台旁边工作了三个小时。她起来洗漱后,看到冰箱上贴着的字条。他给她准备了早饭,全麦面包、香肠,还有鸡蛋。她乖乖地把面包和香肠都吃了,然而那个水煮蛋,她掂量了半天,最后还是悄悄放进了冰箱里。

蒲青文回到家时,家里已经焕然一新。虽然东西少,但收纳的功夫到底不如女孩。贝锡兰来开门时,手上还戴着塑胶手套,裤脚也高高地卷着,扎了个小丸子头,一双明眸流转:“来,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

他没拦住,趿着拖鞋打量四周。书架上,一个小小的玩意儿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他送给她的知了标本,没想到她随身带着,还搁在了人体模型旁,仿佛她要长久停留。逡巡到厨房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身后原本在阳台晾衣服的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远远地探着头,不知在看些什么。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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