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龙城篇（22） 雪下舞（1/2）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无法动弹，只能任凭视野被漆黑彻底吞噬。

那个低哑却又带着嘲讽的声音过后，眼前又陡然出现了鲜红的海洋。

她记得，是她对“禁地”有所怀疑，便趁机闯入了圣殿旁边的“禁地”。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粘稠，熟悉的血肉，像是无数次见过这样相似的场景。

眼前女子的脸模糊不清，她觉得应该是米菲那的，毕竟，与禁地对应的，就是米菲那不是吗？

“是你杀了她。”那个低哑的男声笑道，“如果当时只破坏掉那处自己推测出的地方，而不是两处都破坏的话，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她面露茫然，眼前模糊的女子突然扭曲了起来，全身的灵力尽数汇聚到丹田，最后爆炸。身体像单纯的容器一样被撕裂、搅碎，血雨模糊了双眼。

如果能早一点知道的话。

烈焰将一切包围、吞噬。

明明可以更早猜到的，从那个什么时候开始，从那个她忘记了的时刻开始。

如果猜到了，是不是就可以带她逃走了，然后她就不会死了。

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记忆被打散重组，那个模糊的身影笔直地坠入火海，连带着她最喜欢的那身明黄色的衣裙，就像一只只身赴火的明黄色蝴蝶，无论如何挥动双翅，都无法逃离火焰的束缚。

她笑着张开双唇，模糊的字词断成无法理解的音节。

她想冲过去抓住她的手，却被莫名的力量固定在原地，无论怎么挣扎，都只能眼睁睁地就这么看着她坠落下去。

她瞪大了眼睛，却依旧无法看清那人的容颜。

“杀了她。”那个男声又在耳边回响。

眼前不再有火海，不再有血红，只是一间平常的、破旧的木屋。

那位穿着朴素衣物的妇女跌坐在地上，倚在床沿，挣扎着向后退去，惶恐的双眸看向她的方向。

“怪物！怪物！”尖锐的声音刺透了耳膜，沿着她的神经嚎叫。

她低下头，手上的血迹触目惊心，粘稠鲜艳。

“是你杀了她。”男声笑道。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说哪个“她”，只能从他的字词间听出欣慰的笑意，像是满意自己最完美的作品。

“够了！”终于夺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大声向着那个不知存在于何处的声音大喊。

那个男声却笑得更加大声：“你说什么呢？这都是你干的啊。”

脚下的木板突然变成漆黑的焦土，向四周蔓延开去，直到天际。污浊的烟尘将阳光尽数遮挡，残破的灰烬在空气中翻飞。

焦黑的土壤和那些毫无生机的焦骨混在一起，零星的火星闪出橙红色的光芒，一望无际，铺满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