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薪火休戚3(1/2)
一天过去了,又一天过去了,恐惧向柳家心头压抑而来,翠花给翠红去了电话,得知儿子去了京城,剩下一问三不知。一年里,福海杳无音信。长生想,儿子是了无牵挂了,一家人不但得障人耳目百般敷衍,就真情实况对谁都讳莫如深。他们还得望穿秋水的巴望着福海的音讯。在外流浪的人看见了家人倚门依阁干巴巴的双眼了吗。柳家人寿年丰的日子从此打破。柳老太太在这出其不意的等待中头顶的三千发丝渐次修成正果,成仙的代价是死去一部分。
柳家心知肚明福海悄然隐遁的用意,他们也希望福海在外面发迹或有一份稳健的恋情,也不枉对这次逃婚带来的可怕影响。然而,虽然福海上初中没几天就傻乎乎地为同学当鸿雁使者,但是长大后他依然不会正经八百地拍拖约会,就是破釜沉舟地调侃戏弄女子一番,也让女孩觉得他够没趣倒胃了。好像他天生就是被女性调戏。京城千万计的绰约风姿、曼妙背影的外来妹,也只是他只可远观的盆景。要成为杯中酒,那非得将福海醉入金钱或精神亦或形体的牢笼中不可。为了满足自己的花花眼睛肉色肠子,又为了保守洁净的肉身,他只得过屠门而大嚼,或从同类那里兑些鸡零狗碎的秽言秽语。一方面是美女对他的勾魂摄魄,另一方面他又没有锲而不舍的耐劳奋斗志气,更达不到克己的无我精神最高境界,所以一年到底,他是马齿徒增,凄叹连连,神游不断。肉体与精神每每分道扬镳各求所好。他受够了,要获得的使他看到要付出的更为惨重。这样的境况,他思念的只有家人。双重的精神折磨,这就是人与其它动物的不同处。他向家里送去了问候。柳家终于松懈下来。精神长期处于紧张状态一旦松弛下来,反弹出的就是另一个极端,麻木。长生没有多问什么,让福海注重身体。他从儿子的电话中得知儿子对工作挑三拣四,干事压根不实在。他告诫儿子这样在外面难以立足。最终福海提到了家乡的未婚妻。福海心里清楚父母希望自己能够在语言往来中加深与未婚妻的情感,留一个最好的结束。最后,长生命令福海每半个月与家里的家乡的未婚妻通电话,不能凉了姑娘的心。
半年后,福海电话告知父亲,说自己成了固辙之鲋,再也别说鱼跃,就连活跃的金钱都日渐捉肘。长生敢紧北上京城将福海接了回来。时间与苦难并没有消磨福海对未婚妻的厌恶,对她的情感原本日薄西山。这一年多来,更是每况愈下,福海出于懒怠心理,迟迟不肯动身看望未婚妻。翠花探问他的心思,他迎视着母亲,搜索全身勇气,决意倾吐心肠。福海之所以痛下决心,是在京城有位先生给他算了一命,说他忌土,所谓忌土,就是此生此世不会种地。他想落破于城市也无所谓。
家人得知苦苦盼来是这样的结果,万分痛心。“如此,还回来干什么?”问福海原因。
“她的脸比屎盆还大。”福海竟然这么嫌弃自己的未婚妻。
翠花应答,农人适合娶大块头女人,一根葱似的女人扛不起农田的累活。
一年多了,自己对未婚妻的冷淡已经一年多了,母亲竟然还不死心,福海只能说未婚妻不够数。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子孙。不够数的姑娘在婚假紧俏的农村市场,也是齐天大剩。但是,对于福海未婚妻的不够数,柳家倒是没有看出来。胳膊拧不过大腿,在柳家的压力下,福海继续与未婚妻交往。
心绞痛与绞心痛不是一个因素。柳家因为钱得罪了小人。明明人们传言柳家有富裕的资金,柳家却不外借。此刻,这位小人便见缝插针。再说,福海的未婚妻也是知冷知热的人,经过这位小人对柳家隆重曝光后,福海的一切反常在未婚妻脑海昭然若揭,随后就把订婚钱退还了柳家。
福海的出逃以及对未婚妻的冷落,早已令柳家倍感歉疚,现在订婚财礼退回来了,越发令柳家汗颜。经长生的莫逆之交探询女方的口气后,得知人家是屠夫提刀来真的。即便如此,媒人还是马不停地竭尽全力调解撮合。十个斡旋的顶不住一个跳梁小丑。两家的这门亲事终于如福海所愿,剃头刀弹琴断了。
退婚对农人两家都是不光彩的事。不论是谁提出退婚,毕竟两家的大人情投意合,因此,他们都感到很负疚,彼此谅解。所以未曾仇恨对方,在路上或者赶集时遇见了,彼此间还会真诚寒暄一番。
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提出退婚,对以后再找对象或多或少都有了说头。别人再怎么搬弄嘴舌嚼烂舌根,也改变不了福海的择偶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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