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3）（2/2）

顺势说：“不饶你的，让你欠着，下次一起打。”

“好啦，好啦，我们干些正事，去上边你家的地里看看菜秧吧。”

“照你的说法，我是一个不干正事的人了？就只是你才是干正事的？装什么假正经。”

“唉，和你说话真难，我开不了口，你叫我说什么好呢？走吧，走吧。”

成德说着，就走出了自家地里，向上面仁花家的自留地走去。

仁花见他顾自去了，也就跟在成德后面，一同走了上去。

俩人来到了仁花家的自留地中一看，见菜籽出苗得还可以。只是高脚白菜的苗，出得稀稀地很少。

仁花皱着眉说：“其它菜籽都出得好好的，怎么白菜秧会出得这么少？连种都不够种了。”

成德看着秧说：“有可能是白菜籽不好的关系。”

“那怎么办昵？再次播下去，来得及吗？”

“那就要迟种好几天，到收割白菜的时侯，也要迟好几天。那样会影响播种小麦的。小麦等收割了的白菜地播下去，季节已经迟了。所以，白菜收割得早一天，小麦就好一天。对播小麦来说，白菜是割得越早越好。”

“那怎么办呢？”

成德见仁花着急，就笑着说：“别急，我自有妙法。你一发急是要白头发的，你要注意些才是。”

“又滑头滑脑起来，卖什么关子？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个人并不老实，有点耍心眼儿。以前一直把你当作诚实可靠的人，从今天起，不相信你了。”

成德听仁花这么一说，忙着辩解说：“我有哪一点不诚实啦？我有哪一点不可靠啦？我可是讲的都是真心话，决没有一点骗你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妙法，妙法’地故意哄我？不讲实话？”

“我这不是要讲下去嘛，就你一个人性急。好像少了白菜秧，今年就没有咸菜吃似的。我对你说：你家今年的白菜秧，我全包啦，这还不行吗？”

“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故意弄些悬虚出来急我？真的是打你的时候到了。”说着，仁花就举起了一只手来。

成德忙摇着两只手遮掩着，一边说：“别，别，你刚才不是看见我的菜秧，苗子出得好吗？种两家是一定够的，放心好了。还说是聪明人，连这一点都想不到，一遇事就懵啦？”

“那菜秧是你家的，不是我家的，能由我按排吗？”

“那由你安排好了，你要种多少，就拔多少。我一定把菜秧育得茁茁壮壮的，保管两家都充足。待菜秧好移栽时，我会通知你的，你只要和你爸把种菜的地，准备好就是了。”

“那要谢谢你啦。”

“谢什么谢，这么一丁点小事也说谢。大家都种得菜缸满满的，那才是好事呢。”

两人说着话，把其它几种菜秧苗子，芟了一遍。

成德看看菜苗被芟得均匀了，他便直起了腰。看看四周，暮色已上。

就对仁花说：“今天，已经没有什么活可干了，天色不早，我们回去吧。”

仁花答应说：“好的，回到家里也不早了。”

两人就捏着锄头走出了地里，走上了地边傍岸的小路。

走到成德家地边时，他用锄头柄套上大畚箕，把它扛在肩上。仁花走在前面，成德尾随着走在后面。两个人轻声地说笑着，一路回来，走上了堤坝。

当走到村口时，成德忽然想到一事，就对仁花说：“这些菜秧，明天要来治虫，你对你爸说，我会一起治过的，省得他多背一次喷雾器。叫他今年这些菜秧别去治虫了，我治虫时，会一起治完的，省得你治我治地乱了套。”

仁花嘻嘻地笑着说：“那又要说一声：谢谢你啦。”

“你只会说一声谢谢，不会说点别的吗？”

“那你叫我说什么呢？”

“说一些我听了会高兴的话。”

“去你的吧，你想煞。”

仁花说着，转身向自己家快步地走了，在她身后丢下了一串轻轻的笑声。

成德无奈地微笑着，目送着在暮色中，仁花穿过大晒场而去的背影。看着她转入墙弄消失了，成德这才向自己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