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1）（2/2）

成业顺着她说：“你讲得对，我嘴笨，插不上言。所以，我闭着嘴，两面不帮。”

只听顺福说：“谁分开了你啦，是你‘人家’、‘人家’地把我们分开，还倒打一耙。”

春燕也接着说：“你这是，有眼不识好心人，专挑些字眼儿来气人。”

灿花接过话茬，向成业说：“你看，你看，他俩一唱一和地又向我来了。”

成业刚想开口说话，却看见哥哥已从大台门进来了。口中说着：“哟，今晚院中真热闹。”成德走近后，看见春燕和灿花都坐着，便向灿花说：“我在小队屋里听你姐和我说，今晚你去春燕家了，想不到你和春燕都在我们院中。”

灿花听成德说起她姐姐，便对成德说：“我姐只知道我去春燕家的，我到了她家，春燕说要和我一同来这纳凉，我便依了她。”

谁知春燕反驳道：“是她提出要来玩的，又赖到我头上来了。”

灿花嘻嘻地笑着说：“是你说的。”

“是你说的。”春燕还要辩解。

这时，顺福向春燕插嘴道：“灿花说你提出的，就是你提出的，又不犯法，你就认了吧。”接着又转向灿花说：“怎么样？这回总是我在帮你吧？”

“嘴上说帮我，别来蒙我。你当我不知道你有几根花肠子，嘴甜心不动的。”灿花随口接着说。

这时，秀英见成德站着说话，无凳可坐。便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凳子对成德说：“你坐着，我去拿条凳子来。”说完，便向自己家走去。成德见秀英已去，便也不再客气，捱着凳子坐了下来。秀英从自己家拿出一条小竹椅，下了石阶，来到成德一旁坐下。

院子中，大人们聊着家常时话，东家长，西家短地漫无边际。年轻的坐一块儿笑闹着，说些俏皮话，互相取乐。顺福的两个弟弟顽皮得有些乏了，靠在小桌子上打起盹来。夜渐渐深了，人也疲惫起来。

这时，阿庆叔站了起来，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说：“我睡觉去啦，明天要出门跑乡去，你们再坐一会儿，我先走了。”

生有公也接着说：“我也睡去了，两个小鬼已靠在桌上睡着了。”说着，便站起身，用手去摇两个小孩。叫他俩清醒一下，进屋睡去。

大家也都陆续地站了起来，准备睡觉去。灿花和春燕要把凳子拿进屋里，顺福看见了，忙将她俩手中的凳子夺下。一边说：“凳子我会拿进去，你们走吧，别客气。”

灿花和春燕也就不再客气，齐声说：“那，我俩走啦。”

顺福接着说：“明晚没事的话，再来玩。”

她俩说了一声“嗳”便出了台门向外走去。成业忙跟着送她俩人出了台门，向她俩说：“有空再来玩。”

只听灿花边走边说：“书呆子，回去早点睡，免得明天骑在牛背上打瞌睡，跌下地来。”

成业听得春燕说：“你这人一开口，就没好话。”

“我说你，总是向着他。”

在星光下，成业已看不见她俩的身影，只听到，在暗色中传来了一串“嘻嘻”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