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1)(1/2)
灿花一坐下,便向成娟说:“成娟,你真操做。今天放牛回来后,我看见你又去打猪草啦。”
成娟回答说:“哪里会操做,我放牛回来,看看还早,就去地里打点猪草回来,你在哪里看见我的?”
“我放牛回来后,去了一趟自留地。刚走上堤坝,便看见你背着篓子,向堤坝里面的地里走下去。看你走得远了,我也不唤你了。”
“噢,我不曾看见你。”
“你在前边走,我在后面不唤你,你哪里会知道。”灿花回答说。接着,她转向成业问道:“你今天去了趟城里,好玩吗?”
成业苦笑了一下说:“怎么说呢?说好玩,也没啥好玩。说没啥好玩,倒也蛮刺激的。”
灿花一听成业说得含糊,便急着说:“我说你这种读过书的人,说起话来就是闷人。什么好玩又不好玩,不好玩又蛮刺激的。尽挑些绣花字眼,嫌得人一肚子模糊,真憋人!”院中坐着聊天的人,有几个听见这话,都笑将起来。
这时,坐在灿花旁边的春燕,暗中用手指在灿花腿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灿花听见有几个人在笑,也觉得有点不自在起来,放轻了些声音接着说:“他就是没紧没慢的嘛,怪急人的。”
成业见她发急,便赶忙接下去说:“我说好玩嘛,我们没在城里玩过。只吃了中饭便急着回来了。再说,我在城里住了几年,熟悉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玩的。我说不好玩嘛,今天回来在下坡时,坐在人力车上放‘放车’倒也挺新鲜的,蛮刺激的。”
春燕在旁听说“放车”,便向成业说:“这种事是很危险的,常有人因‘放车’车子翻了,跌伤了人住进医院的。”
顺福也说:“‘放车’是有些危险,要小心点。不过拉车跑路的人,总免不了要放的。如果人家的车子都在下坡时放车,单独你的车不放的话,你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跟不上。拉着车子跑路,多费力。”
春燕接着说:“顺福,你说的倒也事实。但要叫我乘在‘放车’上面,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乘。宁可自己跑路,花力气。提起‘放车’,怕死人了。”
“有什么可怕的?”灿花接过话便说:“拣着便宜轻巧的事不干,反倒怕三怕四地,不就是一条命吗?你的命格外值钱?要是我,人家乘‘放车’我也乘‘放车’。要是翻了车,大家一起跌跤,不就一样么。”
“你只晓得拣轻巧,如果跌伤了,住进医院,看你还敢说轻巧。”春燕接着说。
“你这人怎么总讲晦气话?不讲些顺溜点的?乌鸦嘴。”灿花气她道。
春燕随她怎么说,只是嘻嘻地笑。
这时,顺福插言说:“春燕是好心肠,你反而说她乌鸦嘴,这不是冤枉么。我想想嘛,小心点,总归有好处。”
灿花见顺福帮春燕的腔,便对顺福说:“看你年纪不大,讲话多老成,像个老头儿似的。”又转向成业说:“你看人家春燕,她一讲话,就有人帮腔。两个对我一个,只有你闭得住嘴,看热闹,就是坐山观虎斗。”
成业见灿花冲着他说话,便说:“你怎么冤枉到我的头上来了?我正听着你们讲话呢。要我怎么帮你?”
顺福接上说:“灿花是冬瓜咬不住,咬西瓜。硬的不咬,拣软的咬。”
“什么东的,西的,硬的,软的。依我看,不出声的人,也是同你们一伙的。”灿花装出很肯定地说。
她这一说不要紧,院子里听见这活的人,都笑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成业知道,这是灿花硬拉他下水。也就只得顺水推舟地依着她说:“你说怎样就怎样,你要我帮你,我就帮你。”
成业这话一出,谁知灿花却说:“谁稀罕你帮我?你不用手摸一摸自己这张嘴,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若等着你蹦出一句话帮我时,我早被人家欺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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