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败寇（1/2）

又是整整一个下午，书旦忙得没时间喝水、上厕所，她坐在顾容身边，一边听一边问，尽量完整地记录，不仅是工作内容和方法，几个未州的姑娘还把她们自己总结的一些经验分享出来，每个人每天怎么安排工作顺序最省时间，什么样的图片和标题最吸引人，跟达人交流的时候有哪些窍门，顾容也向她分享着自己的管理经验。

有些东西现在听来还只是个概念，需要结合实践才能理解，记事本和签字笔快速消耗，脑容量被迅速填充，消化和思考这些的同时，还要顾及三个组员和其他琐事，书旦感觉自己像个吸满气的气球，随时都要爆炸了。

但最先爆炸的可能是她的肚子，她站起身奔去厕所，排除掉多余的水份，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起来时有点摇晃，一手赶忙扶住小隔间的木门，两滴眼泪突然跳出来掉在地上，吓了她一跳，原来这水份没有排完。

止住眼泪，书旦揉揉眼睛和脸颊，从小隔间出来，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洗了把脸，又对着镜子确认没有哭过的痕迹了，便走出卫生间。

神奇的是，一走进那个办公区，她就立刻精神抖擞信心满满，刚刚的情绪像没有过，连她自己都为那几滴眼泪感到有点矫情，这么想着，就忍不住又笑了。

经过一间会议室，她看见沐德和一个背对着门的女生坐在里面，沐德的样子很严肃，再看那个女生的背影，啀，那不是朱来吗？

会议室门上的牌子写着“七星关”，朱来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架在桌子上，整个身体斜靠进椅子里，她并不看沐德，歪着头，嘴里抱怨着：

“这个工作谁爱干谁干，反正我是干不了了，我就没见过像你女那么差劲的领导，她根本就不懂互联网的产品，完全是在瞎指挥。”

沐德站在她对面，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永远挂着笑，他不紧不慢地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就应该换掉你女，找更适合的人来做这个主管。”

“你想让我换掉一个主管，就因为她的下属不配合她的工作？”

“不是我不配合她，”

“公司任命一个主管，是由更高级别的领导来判断，而不是更低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

“因为站在更高的位置才能看到全局和更远的地方，而站在低处，就只能看到上面的那一个人。你现在就是，只盯着你女，而且是只盯着你不喜欢她的地方。”

“我，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但是我觉得现在是双方都有问题，不能因为这个就赶我走，我要求转岗。”

“转岗？往哪转，有哪个部门接收你？”

“……”

“你刚转岗来资讯事业部，才过了一个月，又要转岗，你觉得box是小朋友过家家吗？”

朱来盯着沐德的脸，把翘着的腿放下，坐直身子向前探去，说：“可是你女要劝退我，我在box辛辛苦苦三年多了，凭什么她一个刚进公司一个月的人就让我走，我不服。我为公司付出过多少，她能比吗？这三年多我加过的班全加起来都够她干一年的了，就是她来的这一个月，我加的班也比她多多了。我有多辛苦，从来没人知道，我入职不到半年就来了未州，，我的孩子和家人都在北京，我在这里一干就是三年，每个月只能回一次家，孩子生病了从来都是他爸爸带她去医院，我就隔着屏幕看着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身体都不好，我也不能陪在他们身边照顾，都是我老公替我照顾他们，我老公说再这样下去就要跟我离婚了。”朱来从愤怒说到伤心，最后哭了起来。

沐德把手放下来，撑在她对面的桌子上，静静地看着她说：“所以你在之前的部门就一直要求转岗，然后知道我要在北京建新的部门，就来找我要求去北京，公司也答应了，这不正好满足了你的心意了，你知道转岗去北京有多难吗？box有多少人想转去北京，还有很多是跟你一样家在北京的人，那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好机会，公司都给了你，而你呢，你却不知道珍惜和感恩。”

朱来疑惑地抬起头，止住哭泣看着沐德。

沐德盯着她的眼睛，嘴角的笑不知什么时候没有了，他冷冷地说：“你以为我不在北京，你们做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吗？”

朱来眼神有点闪烁着，她不敢再说话。

“你出去面试的事情你以为能瞒得过去吗？要不要我把hr叫来，把你当初跟公司签的那份《保密协议》和《竞业限制》找出来，看看上面是怎么说的。”

朱来微张着嘴巴，愣在了那里，上身向前探地几乎趴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