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雪（2/2）

前面拐个弯就到警局了。汤则收住了兴冲冲的表情，站在了警局门口，睁大了眼睛，雪风嗖一声扫过，卷起了即将落地的雪花。

“跟我走吧？”

“现在？”

“是啊。”

“今天可是过年啊，你忘了吗？”

“我骗骗你的……”

“这样吗？还是很坏啊，让警察把你抓回去好了。”

“嗯……坏死了。”

何毕牵起了我的手，踏着雪泊，打算一起回去。

汤则怕被看到，赶紧转身躲进了一条小巷子。他在那堵石头砌的墙上难过的靠了一会儿，不加思考的走进了巷子里，孤寂的身影，仿佛是逆着风并且雪越下越大了的样子。他一步一步的踩出一串带花样纹路的脚印，穿梭过整条小巷，这条小巷很长，很长……他走了很久，都没有到达出口。

寒风从汤则的嘴巴灌进了他的五脏六腑，浑身都凉了。雪花无谓，依旧飘漫，这雪天似乎是特地为了汤则而来的。

回家后汤则来到阳台，拿出几个小时前精心设计的卡片，上面写着的“初雪快乐”，还有几朵画的雪花，他盯了将近一分钟那个他没来得及写完的名字，他将卡片撕碎了，很碎很碎很碎……

撒向了天空，像雪花一样的碎……

“雪好像变大了。”

“是呀，突然变大了许多。”

“冷吗？”

“有点儿。”

何毕搂住了我的肩膀，将我的手插进他的口袋。

“话说回来……抓到阿虎了吗？”

“估计没有，这牲畜。”

“三伯伯的朋友，也就是警长的儿子，帮了你的忙……”

“嗯……谁呢？”

“赶明儿我问问。”

“一定要把阿虎找回来。”

沿着大马路回去，我依偎着何毕，我巴不得整个镇的人都知道我们和好了，但当这种念头带来的笑意冲红了我的脸颊时，脸上有多了一份顾虑，汤则还等着我的回复呢。

何毕将我送回了老家。

“我过两天来找你。”

“嗯。”

“还有……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路上小心。”

何毕笑着挥手告别了。与我分开后，何毕收起了笑容，“阿虎……我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满世界都在传送“新年快乐”，汤则关了电视，窝在沙发里感到一阵疲倦。

外面雪越下越大，埋葬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