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包办婚姻 2（1/2）

小妹延玥才十二、三岁，个子长得蛮高了，出落的亭亭玉立，长长的麻花辫子，垂在身后，穿了件浅蓝色的小棉袄，更是衬得她皮肤白皙，宁静美好。将近一个月的日子，每天陪着小妹，读书，练字，日子过得很久没有这样闲适了。

延玥微笑着，走到延瓒身旁，说：“二哥，在家多好，何苦在外面受那份苦呢？再有几日，二哥就要娶亲了，祝你们俩白头偕老。”

“别管我的事，行吗？小姑娘家家的，懂啥？”延瓒有些不耐烦地说。

“切~~，我知道，你就是不想在家，在家有爹娘管着，不自由。”她自以为然的说，“不过你可以，把嫂嫂娶进来，再——”

她的话提醒了李延瓒，李延瓒的心里如释重负，心里那一块郁闷石头慢慢放下。腊月二十六，没几天了，李延瓒就要迎娶那赵家二小姐，这是父母强加于他的，他不曾谋面的准新娘。

很快就到了结婚前一天，有一个由数人抬着、上面装着满满物品的妆奁轿子。嫁妆以“抬”(能放满一方桌的嫁妆称作“一抬”)数计，富裕人家有“二十四抬”“三十二抬”，她是“二十四抬”，都是些衣裳和首饰，雇佣了大队人马送到男方家里。陪嫁除了衣服首饰应有尽有的物品，还有三十二块土坯，土坯一块表示一亩地。

结婚当天，李延瓒穿着崭新的长衫，骑着枣红色的大马，整个东西院，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大红的绸子绑在腰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无比失落，与现场氛围不合时宜。

迎亲队伍十分浩大，排场大。串灯、开道锣、清道旗、肃静牌一对、回避牌一对、红绿伞各一把吹鼓手是两班，都穿新衣、戴荷叶帽。这一路吹吹打打、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非常壮观。新娘的花轿依然装扮得十分隆重，另有穿戴整齐坐在花轿中的“压轿童子”和被称作“公鸡凉席”的两个童子。一片大红色的彩绸，装饰着花轿前后，花轿的两侧，绣有富贵花卉和百子图。

一顶花轿，曾是传统婚礼中不可或缺的道具，带着她们走过人生最重要的一段路程。可是，她也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坐着这顶花轿，对未来的生活一片茫然，抑或是天真烂漫的十五、六岁，还是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随着迎亲的队伍，李延瓒来到赵家堡，李延瓒也又一次领略了另一个不同的深宅大院，三进三出，回廊曲折迂回，院里花木虽在严冬之际，却也显现出不同的仪态。他按照礼宾娘娘的吩咐，经历了一系列繁琐的程序。

为了不误了吉时，新娘终于可以上轿了，但是繁复缛节，远远没有结束。李延瓒现在已经无法估计娶个什么样的女人，只在心里祈祷，今天快点结束。

等到了李家门口，新娘的舅父、表兄弟等还要出来两个人将轿心抬到堂屋门口。新娘下轿时，新郎要将置于喜堂八仙桌子上斗中的弓箭拿出，向未揭盖头的新娘虚射三次，新娘从婆家事先准备的火盆上迈过去。然后才是拜堂。

在这个盛大的婚礼中，新郎新娘都是提线木偶，一切都要听从礼宾娘娘的指挥。折腾一天之后，浑身如散架，主要是精神的折磨，让人疲倦不已。

等客人都散了，李家的大宅院逐渐安静了，李延瓒坐在花烛摇曳的新人房，满屋的红色，分外刺眼，顿感压抑，新娘赵家二小姐，就坐在床上，等待着他掀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