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民国31年，6月16日（1/1）

也许今天饭店里面的生意太好了，老板娘没有回来。于是我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吃饭，都各自坐着那份自己该做的可以其他两个人联系紧密的工作。

处理好了十来个人的伤口后，已是黄昏了，我们这时才有机会歇一下，等到老板娘回来了，我们又要费些口舌才能解释清楚了。

“心儿，你是个很有胆识，处事沉着的姑娘，这一点，能体现在你的身上，很令我意外。”王大哥一边喝水，一边指着我这样说。

“也许，我比较适合做这种事情。”我笑了笑，也倒了一碗水来喝。

“看来，留你在这里也还有些用处。”林启明从我手中拿过水壶，也倒了一碗水喝。

“心儿，”王大哥放下手中的碗，说，“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对这些人从哪里来，是干什么的并不好奇？也不害怕？”

“他们都是伤员，我能怎样害怕呢？怕他们身上的夸张的伤口吗？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诚实地说到，“至于好奇……我好奇想知道的事，你们未必想说……”我说这话事，看见王大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到了晚上，他们回来了。我以为又要有一场口水战，结果，他们三个人什么话也没说，还是像平常一般吃饭做事。从老板娘的神情来看，老板娘仿佛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的。再看段乐毅和小段师傅，他们两个表情一样，或许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意思——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饭桌上人人沉默，他们也就跟着无话可说。

往后的日子总是这样，又忙碌，又无聊：不断地有受伤的人被送到这里来，有些人是才刚被送出去就又被送了进来；家里的人都跟闷葫芦一样除了必须的时候答应上一两声，其他时候一概不多言语——沉默是会传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