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民国31年，6月15日（2/2）

“你看，我连这个都记不清了。”林启明接着说，“也许你一直不出现，我会根本忘了你。”

“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我了？”我平静地问。

“对。”林启明也平静地回答。

“可是我还是喜欢你啊，你无法理解的。”我盯着林启明说，“你不知道的我的事儿，还多着。况且，我和你，现在都离不开呈宁了，你也不要操心把我送回去的事儿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在这儿，我们谁也没赖着谁，不过是碰巧……被命运绑在了一起。”

我趁着林启明还没开口，接着说到：“就这样了，我们说的已经够多了，我需要时间好好回忆回忆，而且……我已经听到老板娘在叫我了，她肯定有事要找我，我去把王大哥换回来。”

我故作淡定地从林启明的房间里面出来，刚想松一口气，段乐毅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小毅，你怎么在这儿？”我的语气应该很沉着。

“我来看看我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段乐毅答得很随意。

“哦……哎，等一下，”我拉住了段乐毅，说，“什么叫你救的那个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是我在千钧一发时身穿戏服趁着落幕把他从台上换下来的。”段乐毅指着自己说到。

“什么啊，明明是我出的主意占了主要作用，”我撇了撇嘴，接着说，“你那个，最多算是善善后，也没多大作用。”我想到了小坂英夫就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场景，不免有些心虚，尽管段乐毅确实有重要作用，我还是不想承认。

“好吧，”段乐毅耸了耸肩，把我的手从她的手臂上拿开，接着说，“那这个就算是我们两个人的功劳。”

“等一下。”我又拉住了段乐毅。

“还有什么事，我们不能进去说？”段乐毅皱了皱眉。

“进去说什么，去我房间。”我一边拉着段乐毅走，一边说，“他需要大量的时间休息，你怎么能打扰他？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什么啊？”段乐毅站在我房间里的桌子旁，有点生气地说，“你只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我说！”我喊了一声，又小声地念叨，“我能说什么呢？”思考之间，我想到了我最开始的疑惑，就神秘兮兮地问，“你不是出去玩儿了吗，你怎么知道要替林启明上台啊？”

段乐毅轻轻眨了眨眼，说：“你要问的原来就是这个？”

我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对啊。”

段乐毅满脸怒色地说：“你这不是诚心耽误我时间吗？这一句话的事儿，你还要跑这么远到这里来问我？”

“你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一本正经地说。

“我哥告诉我的。”

“小段师傅……”我的本意不是要问这个，只是想找点话搪塞过去，但是现在听见段乐毅这样说，我开始思考起来。

“小段师傅在哪儿告诉你的？”我这次是真的认真地在问。

“大街上，我正在玩儿，我哥就看见我了。”

“可是今天的戏，每个人都有分工，除了你和我，其他成员在戏台上要做的事都是固定了的，那个时间小段师傅应该在戏台上唱戏啊。照你这么说——小段师傅那个时候在大街上遇到了你——那么……”我尽可能仔细地分析，因此说话的声音变得很慢，“那么——那个时候在戏台上唱戏的人——是谁啊？”

“啊！”段乐毅叫了一声，跑进了我的房间，“难道有鬼？！”段乐毅一下子就爬到了我的床上，战战兢兢地说，“心儿，我今天跟你一起睡吧，我一个人有些怕……”

我站在门外笑了一声：“瞧你这点儿胆子。”

随后我走了进去关上了房门，心里想道：“不过这件事——确实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