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民国三十一年五月三日（2/2）

“好的，杜老爷，您先去忙。”

看着杜老爷走出了后台，我松了一口大气，又坐在了装衣服的大箱子上面，坐了一会儿，我立马站起来，“哎呀，戏班里的规矩，这个箱子是坐不得的。”我又吐了一口气，说，“这要是被那个杜少爷看见了，他又得说我不像唱戏的了。不过……我为什么要管那个杜少爷说什么？恩恩恩……”我摇了摇头，走到了镜子边，又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再一次趴在镜子前面对着镜子说：“瘦高个儿？这一次是幻觉还是真的……”我转过头想看个清楚，可是这一次我的背后却伸出了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那只手的主人正是“瘦高个儿”。

“瘦高个儿，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口齿不清地喊到。

“瘦高个儿”在我耳边轻声说到：“不要叫，你听着我说。”

我立马停止了喊叫，只听“瘦高个儿”接着说到：“只要你配合我，我就当做没有见过你；如果你还要喊叫，我就会杀了你。”

杀了我？我心里一惊：曾经在我快要被日本人杀了的时候救下我的那个人，现在说要杀了我？

“瘦高个儿”从怀里摸出来了一条绳子——不粗但是很结实。“瘦高个儿”用那根绳子把我绑在了椅子上，他一松手，我就叫了出来：“我一没钱二没势你把我绑起来干什么！”

“瘦高个儿”眼睛正对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冷静，他干脆利落地说：“不好意思我利用了你。我要杀杜允笙，原因你不必知道。等会儿我替你上台，你在后台替我唱。事情完了之后，”他犹豫了一下，“如果有可能，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没可能，你就当活了一世活腻了。”他说得特别平淡，可是我听得几乎泪流不止，他替我擦了眼泪，接着说，“别哭，心里也别难受，影响声音。如果乱子出在了你这里，我立马下台杀掉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他说完了，渐渐放开了覆在了我嘴上的手。

我流着泪瞪着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们之前的那些巧合，是你故意安排的？你早就算计好了？杀了我？你就是这么视人命如草芥？”

“你不必说狠话。”

“我说什么话都没有你狠。”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殊死搏斗，因为在戏台下打斗声结束后而我接触到那腥风血雨之前，我已经被人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