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错缘宫闱（2/2）

自水苏上殿，墨竹便目不转睛，一直望着她，看她跪坐到椒图身后，两人又你侬我侬，便脸一沉，从座位上站起，对父帝说：“墨竹更衣，稍后便来陪父帝。”

不待玉帝答复，径自走到水苏身后，轻声道一声：“跟我出来”！便拂殿而去。水苏素来怕他，不敢怠慢，忙忙起身跟了出去。

西宫的樱花，开得正娇娆。墨竹待水苏来，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天外飞仙都学不会，还到殿上给我丢脸，谁准你入殿奉茶的？！”

水苏自觉委屈，想墨竹这是责备她出身低微，入不得厅堂，一时间，泪眼模糊，楚楚可怜。

“你这师父，未免太不近情理了些。她奉天帝命奉茶值，今日筵席，奉一杯茶，又有何过。”椒图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对墨竹道。水苏见有人为自己辩解，泪水竟不能挡地顺着绝美的容颜流了下来。

椒图不忍，欲伸手为她拭眼泪，就听墨竹大声说：“你，不许碰她！”椒图那手，便僵在了半空中，反应过来墨竹那般话语，不过心生醋意，手便缓缓放了下来。

“水苏，莫哭了”椒图轻声安慰她，“我刚刚，不是说你亲戚来了么？想知道，是谁么？”

水苏听说起亲戚，竟一时忘了绿罗惩她之事，破涕为笑：“都说了水苏是孤儿。”其实她好盼望，能有个姐妺为伴。

“那天帝身边的，是未化，你的大姐姐；雪神身边的，是化雪，你的二姐姐；饕餮领走的，可是含茵，你的妹妹……”椒图道。

“含茵？饕餮身边那个绝美仙姝么？”水苏问道：“我认得她，今天凌晨，我做梦，梦到了一个小鬼，说是含茵，还问我为何中元节都不去看她，只是看不清颜面。可是我被梦吓醒了，去院中练功时，从身边又飘了一仙姝，就是饕餮身边那位的模样儿，我当时还花痴来着，从未见过她那般美貌的。”

“你比她，还要美，”椒图真诚地笑着，“许多”。见水苏开心些了，他也心生欢喜。

“当真她的姐妹？”墨竹虽然同意椒图所有的话，却见不得椒图半分对水苏的好。无话插话道：“想来司命说她的姐妹都是妖孽，如今都位列仙班了，她这个最接近仙的半仙鬼魅，却还日日插科打诨，不误仙业！”

墨竹说着，望着水苏，恨铁不成钢，又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反正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般气愤：“如今后，我也不愿教你了。”

“那我来教！”椒图顺势搭话。墨竹面色铁青，不知何语。椒图便对水苏笑道：“你如今，可是拜了天上道行最深厚的两位上神当师傅，以后可要努力了。”

水苏低声对椒图说：“我之前，就已经够努力了，天天被魔鬼训练。”

墨竹正要再指责水苏愚笨，那化雪，却从树后闪出娇媚的身影来，弱弱道：“墨竹，殿上不见你，原来你在这。”椒图的笑意，开始转变为看热闹的姿态，水苏却一脸懵懂。

“想是这位仙上，认错了”墨竹道，“我非你找的墨竹。”

“墨府，明媒正娶，”化雪款款道，“我自是识得，你怎不是墨竹？还记得人间中元节，我被人撞倒，手中花灯扎破了脚，你用这块青帛帕帮我包扎的。”化雪说着拿出青帕，“自那时起，我便一心想嫁入相府，可惜......”她本欲说红颜薄命，未入相门槛，已香消玉殒。

“可惜那帛帕，本是买与别人的，”墨竹打断化雪怀旧，转了话题，那青帛帕确是当年人间墨竹买与水苏做定情之物的。

“我就说你是墨竹，即使你换了模样，”化雪挽住他手臂，“前世错过的，我们今世再续。”

“是呀，我之前也说过，我记得墨府的墨竹，模样和你不一样，不知是不是一个人，你还告诉我，你就是墨竹。”水苏本无心之言，竟为化雪谋了不平，真真歪打正着，姐妹情深。

“你，面壁思过！”墨竹喝令水苏，“没我的允许，不得出！”他气愤，水苏竟当真一点儿都不懂他。他愿在她面前，认自己是墨竹，但不代表，对别人，他也想承这个墨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