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抚琴论剑(1/2)
【执子之手,世外携游。】
我一觉睡到了天大亮,却已不见柳剑尘,这才想起,今日他该例行去宫里当值了。宫中各处禁军部署均属他调遣,他一次请了这几日的休假,想是攒下了一大堆的事务要处理罢。
果然他这一忙,便一连三四日都未露面,只是每日傍晚差陆离来我这里,今日带些桂花蜜、明日送些陈年酿。我虽总是想着他,但也不甚急于相见,整日时光均倾注于剑法,待到他回来时也可相陪切磋一二。
我的后院平日无人随意出入,如此独自待在我的小楼中,倒也有“隐于市”的闲情雅致。
那日席玉鸾派了人来送信,是猫儿寄来的。从信里看来,他也是忙得够呛,问我在京城过得怎样,若是待得腻了,便去栖霞派找他云云。我甚是想他,于是回信,还说明了与柳剑尘的事,让他放心,我得空便去看他。
……
这晚闲来无事,想起之前上门道贺的人曾送了不少玩意过来,便叫管家带着我去仓库瞧瞧。我把玩了一周,挑了一件古琴出来,自觉有趣,便搬上小楼去了。
我不通音律,但听过茶楼雅间的琴师弹琴,觉得颇有些滋味。于是也屈指一弦一柱地弹拨下去,细听每一音的声色。据说音律是有名头的,比如宫商角徵羽,就像武功的每一个招式,但具体的,却不知是何规律。我独自胡乱作想,玩弄得累了,便失了兴致,胡乱地拨着琴弦以消磨时光。
窗外竹叶瑟瑟,成了天然的音律。我虽无心去读,可其中的异常,我却听得清楚。正奇怪有人进了后院、为何暗卫不动声色,他已倚在门外轻轻叩响了声。
我抑不住欢喜,扬手招他进来,“柳剑尘,你来啦?”
“本想过来瞧瞧你睡下没有,太晚了,便没叫人通传。你做什么呢?”
“也没做什么。”我拉着他的手坐下来,想给他倒水,他却将我的手更握紧了些。暖暖的掌心里,有着与我一样被剑柄磨出的厚茧。
“几日不见了,多在我身边一时罢。”他绵绵说着,将我拉回。
我忽然觉得他傻得不似他柳剑尘了,于是笑道:“我这时难道不在你身边吗?”
他该是也觉得自己这话奇怪了些,失笑道:“不必麻烦了。”又起身打量着我的案上,奇道:“你在弹琴?”
我有些脸红,承认道:“我一窍不通,拿来把玩罢了。”
他神秘笑了笑,忽掀开衣摆坐了下来。在我满面惊诧呆立当地的一刻钟里,他修长的十指,已在那寥寥几根琴弦上,变出了一支轻灵悠扬的曲子。
我听得十分受用,不止乐曲之意幻妙无比,而抚琴之人,更是一身风华不可方物——而这人又偏偏正是自己所爱之人。
我靠在他身边,惊奇道:“柳剑尘,你真是……我可还从未见你弹过琴呢!”
他双手离开古琴,侧身环住我的腰,将我按入怀里,道:“那我今后只弹给你听,如何?”
霎时,环佩齐鸣,罡风逆流,都不及此时风情。
我心跳得厉害,只得将头深深埋进他的颈间,双手试探着拿起,轻轻落在他背后的外袍上。从未有过的悸动,他的温度、他的味道、他坚牢的臂膀织成天罗地网、盖过了世间一切,比最醇的酒还要令人沉醉。
良久,他轻叹了一口气,才松开了我,“很晚了,你该歇息了。”
“你明日要早起,也该早些休息。”
他起身,指尖理着我的发,“那我走了。”
“等等,”我拉住他,道:“你回去太远,今夜便住在我这里吧,东西厢房都是收拾好的,莫要嫌弃。”
“我嫌弃。”
我方要出门唤管家过来收拾住处,他却忽然吐出这么三个字来。
“啊?”我只好回头,饶有兴趣地问他:“那柳公子不嫌弃哪间,我立时去……”
“不必了。”我话还未说完,便又因一股莫名的力落入他怀里,他沉着下颌、用他特有的温润无比的眸子注视下来,似笑非笑:“我只中意你这小楼,可以吗?”
他是要、留在我房中、过夜吗?
我顿时面红耳赤,无以作答,他的唇却已印在眉心。我只得紧攀着他的胸口,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竟狼狈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瞬间而已,我才瞧见他绯红的耳根。
“噗!”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待到收敛,已被他发觉。
“笑什么?”柳剑尘佯怒,我已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
待见到他一分恼、两分邪、七分威胁的星眸时,已隐隐觉得被一股强势的气息压迫得无处逃避。
我立时便示弱投降:“柳公子、你中意哪里、便是哪里,我这便……唔……”
他的唇竟如此火热,灼得我连连后退。他肆意攫取,也只片刻,便放松了我,“念你受伤未愈,就先放过你。”
我不服气地想爬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已被他禁锢在床榻上不得动弹,又听他得意道:“我是指这小楼之下,你想到哪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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