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裂（1/2）

他扶着树笑个不停，“我哪有什么意思啊！我真困了，再不好好休息，脸上的伤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消下去了！”见我不说话，他又故意生气般说，“你这女朋友，一点都不合格！”

我看着他扮出幼稚的模样身上冒出冷汗，“行吧行吧，那我送你回家…算了！你妈会杀了我的，那我送你去酒店，我看着你睡。”

“好！”季明泉高兴地举着手乱晃，他总这样，时而天使时而魔鬼。

我们打车到酒店时已是深夜十二点了。确实是间豪华的套房，我扶他坐下，替他冷敷。

季明泉乖巧地斜躺在沙发上，房间里弥漫的檀香味让我有些不适应。我按着冷毛巾在他脸上，腾出手揉了揉鼻子，他眯着眼睛看我。

“你看我干嘛？”

“看我女朋友啊。”季明泉笑着摸上了我的脸蛋。

“我被你害惨了，明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和我妈他们解释…”我害羞地换着话题。

“那还不是为了替你出气，怎么样，我帅不帅？”

我又拿着毛巾去卫生间过了遍水，拧干，敷到他脸上，“帅帅帅…”打架自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他为了我打架时奋不顾身的样子，确实深深感动了我。他一把拽过沉思的我，我趔趄了一下跌在他怀里。

“干嘛！”我扭头看着他，毛巾掉在了地上，偌大的房间里，我们两个缩在沙发上，落地窗外是星火一片的夜灯。

想起多年前刚来到上海时误入美容院，遇到他父亲季清泓，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幸好季清泓没有把我怎么样，否则现在我和他儿子在一起简直就是笑话。逃出美容院的那一夜，我拼命地想甩去被陌生男人抚摸的恶心感。但现在遇到了爱情，我才切身感到原来有些事是爱情来时水到渠成的，是美好的。但可惜的是，现在很多人还不具备判断爱情的能力，就交付了自己。所以大人总对女孩子们说保护好自己，别着急，其实是真理。

季明泉并不说话，蹭着我的耳朵摩挲。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我按住他的手，“别乱动。”

“那。”他轻轻呵着气，在我耳边黏黏地说，“我规矩地动？”

“什么呀…”我被他的话逗得有些害羞起来，想来自己也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人，此刻竟害羞起来，果真爱情使女孩变得天真又柔软。我转头认真地看着他，“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对吗？”

“当然了！”他的手伸进了我的短袖，来回滑着我的背，“我说了对我而言你是最特别的！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现在只怕，只怕上了大学你被别人抢走！”

“我不会被别人抢走的，我既然选择了你，我就认准了。”我认真地向他保证。想来我对爱情其实有种执念，自己选的，便是信仰。

他吻了上来，灵活地缠住我的舌头，湿润带着几分酒气。我一下子眩晕了，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啊，我不断地在心里重复这句话，除此以外再没力气想别的。爱情的滋味原来是啤酒花的味道，是他常用的香水味。

高中时代里，季明泉对我而言就像骑士。需要的时候总是在，不吵也不扰，洒脱到让我以为我其实并不是他不可或缺的。而罗北，则真的就本本分分地当了一个好大哥，在精神上指引我。

“季明泉！”我掐着他的下巴，“你要干嘛！”

他把我抱到了床边，支着胳膊躺在一旁看着我，嘴角满是笑意。

“你这，胳膊不是残了吗！”我打了他一下，“还有力气抱我？”

他邪魅地一笑，“抱你的力气，怎样都不会用完。”说完又捂着受伤的胳膊，“啊…不过你再这么暴力，可就要残了…”他又在我耳边蹭起来，“女朋友。”

他似乎总是在提醒着我们的身份，我浑身僵硬地躺在一旁，突然他翻身压了上来。轻轻捂住我的嘴，在我耳边念着，“罗柔，你已经上大学了…我们毕业了，我等了太久了，不是吗？”

我确实让他等了很久，从他第一次说喜欢我开始，我便让他等着。

“从我第一次在学校小卖部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生，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他蹬掉了我的鞋，悠悠地说，“我知道你就是我一辈子想守护的女孩，我想与我浪迹天涯的是你，和我柴米油盐一生的也是你，而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明泉…”我摸了摸他的头，矫情而害羞地问，“能不能温柔一点？”

自动窗帘轻轻地合上，床头的暖灯还是让人睁不开眼…

事与愿违，就算是节奏再慢，一阵阵撕裂的疼痛也让我产生了怀疑。为什么男男女女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呢？

季明泉是真的很温柔，温柔中又透着熟练。他熟练地在事后把我搂在怀里，困倦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半闭着眼睛给予安慰。

而我在疼痛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归属感，女生也有责任感吗？我想是有的。因为选择了交付，所以在那一刻她们便决定一生爱一人，誓死守护这段爱情。季明泉安静地睡着了，我看着他薄薄的嘴唇紧闭，宛如睡熟的婴儿。但我失眠了，迷迷糊糊三点多才沉沉睡去。

早晨五点多，我便定了闹钟起来，打算洗漱一番奔到童正家。刚一下床，下体便一阵疼痛。镜子里的我顶着两个黑眼圈，我抚摸着身上他亲吻过的肌肤，抿着嘴轻轻笑了。

季明泉听到水声打开了灯，走到卫生间，从后面环住我，“怎么起这么早？”

“你忘了吗？我得去找童正。”我吐掉一口刷牙带出的泡沫。

“再睡一会儿行吗…”他又开始摸索，手不安分地伸进了我的睡袍。

我打开他，“我，我挺累的其实。”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表情，怕他不高兴，又马上说，“而且要抓紧去找童正呢，不然我妈他们会担心的。”

“你都多大了！什么你妈他们，不就是你妈和罗北嘛！”他一下子情绪激动起来，走到客厅里。

我拿着毛巾跟了出来，“你什么意思啊？我妈和罗北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