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金河（1/2）

师父叫我来瑶池是有道理的，这是我踏上瑶池接仙台上才想出来的真理。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闪闪发亮的地方！

这个前殿是那样的壮观，一寸一寸的琉璃砖能闪瞎我的参眼，那时以我待在后山微薄的见识，从来只认为贯穿后山的金河是天下第一。

金河，是昆仑唯一的一条河，传说引渡自上层天界天河之水，我和巡逻队友经常坐到河对面的小山坡上，看太阳神驾车远走的霞光。

菠萝蜜听他师傅说，此地金河是某位远古的仙人法宝所创，这样的闪闪发亮定是法宝余威所至，我和无花果抱怨：“天天这样闪把眼睛都闪瞎了，这位大仙可真无聊！”

无花果猜测传说不一定是真，说不定是金河底布有金块铺垫，西王母是昆仑的富人，富人嘛一般都喜欢往我们猜不到的地方藏金！

我点点头深觉有理，一咕噜就那么跳下了河！

水很冰，我浮浮沉沉，金子没有找到，却只发现一大片的破罐子，我料定无花果坑我，随手抽起一个破罐向上游欲找他对峙。

水底依稀能听见谁在叫喊哭泣，等我浮出水面冒出脑袋时，我看到了菠萝蜜，师父及后山一众群体。

师父脚边掉了个水壶，而他本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无花果掉在河里，他正在我的右边紧张的扑腾，那样子像溺了水。

我知道他不知道我会游泳，但我知道这小子明明是会游泳的，直到我伸手抓他的时候才知道他被水草缠住了脚……

事后我常常告诫了他下水前一定要做好热身运动，要有紧急遇水的应变能力，他只会在旁边撇撇嘴不在做声，我后来觉得无趣便不在提及。

当我上了岸，师父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我想他肯定以为他的徒儿难逃一死，现在发现好好的还没缓冲过来。

其实这也难怪，师父在不久前告诉我，说他花了三颗桃仁找太上老君的童子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我今年必有大灾，非死不可的那种。

他叫我今年小心提防，远离刀山火海臭水沟之类，他跟我说的时候很重视，面目严肃到我觉得他都不像我师父。

我在那句忠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防止仇家追杀，跌足马摔车摔，甚至抑郁自杀等一系列死亡方式的出现，我在房间呆了半个月没有出门。

后来出来了，我就抑郁了。无花果他们竟以为我死了偷偷给我办了葬礼，我暴揍他们一顿并抢走了他们的零食。

河边的师父还在面目呆愣。

我撞了撞他，他突然一把抱住我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徒儿我对不起你，临走没让你吃顿饱饭”啥的。我看见师父哭自己也忍不住哭起来，于是我俩就在河边抱头哭了半个时辰，直到吃晚饭时肚子饿了才回去。

后来听别人说，师父听见有人说我跳河了，正在浇花的他拎着水壶就“咻”了过来，在无花果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他扔下了河，许是送朋友下来给我陪葬，那气势前所未有。

菠萝蜜看情势不妙立马闪一边儿去了，无花果被吓着了忘记了自己会游泳的事实，四肢在那扑腾时反倒被水草缠住了脚，我后来总是笑他是个白痴。

等周围的人在那叫“有影儿，有影儿了，浮上来了”，师父以为他的爱徒已应了灾卦死翘翘，顿时大哭大喊道：“我的徒儿啊，你咋就忍心撇为师而去了啊，师父让你临终前都没吃顿饱饭啊”。

直到我的脑袋冒了出来，旁边的人叫：“活着了，活着了，没事！”

他才当即愣在那了。

那是我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师父还有失控的一面，从那以后我就特别听师父的话，并且有事没事在他面前卖乖讨他开心。

这件事发生后的唯一坏处，就是从此以后我被喂的饭越来越多，顿顿不落！

师父和我从接仙台走到大殿门口时，大殿深、深、深处的王母正在和她的近侍说着什么。

我欲往前走，师父说“慢！”，我说“咋了？”，师傅说“等着。”

我回头望望远处齐聚而来的仙人群，没有说话，我有点怀疑，师父杵在这儿怎么把花送进去？

不一会纯纱就出来了，她是王母的侍婢，引着我们从偏门进了后殿，师父郑重的从我手中接过木盒放在了纯纱的手中，纯纱接过去打开了木盒，锦罗花的五彩光立刻照亮了满室，沁人心脾的香味也浮散开来。

纯纱很是惊喜，我看见她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在那一动不动了半刻钟，她在沉醉，而我觉得她很无聊。

一朵破花高兴成这个样子，我断定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并由此为她感到惋惜。

只是如果她高兴了，我就会更高兴，我臆想着她会不会代表王母赏赐点什么东西，比如说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