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亦有所梦（1/2）

“嘉嘉……你别动，看妈妈这。”一个穿着藏青色绣金纹长裙的女子对着她笑。

唐北嘉发现自己正身在处于北宏市中心的人民广场。

女子一副江南淑女的面貌，虽然实际年龄是过了三十，却仍是保养得很好，如刚过二十又五一般，但衣着却比那个年纪的人要稳重。

这是她的母亲，那个清秀明丽而又温婉的江南女子。

唐北嘉看见她，下意识地想哭，却又发现自己没哭。

又或者，身体不受控制。

“好。”扎着双马尾的唐北嘉乖乖地点点头。

只听她母亲手中拿着的数码相机“咔嚓”的一声，她的母亲说道一声“好了”，唐北嘉就又松懈下来，蹦哒到母亲旁边。

“有没有把我拍好看呀……”唐北嘉踮起脚尖凑近了。

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稚嫩极了。

软软糯糯，奶声奶气，同一块黏牙的奶糖。

“当然有啦，我们嘉嘉本来就是个小美人啊。”母亲也微微弯腰，让唐北嘉不用那么幸苦地踮起脚尖。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接妹妹？”唐北嘉问。

“妈妈现在就带你去接妹妹。”母亲笑眯眯地顺了顺唐北嘉的头发。

……

没有闹钟叫她起床，她自己先醒了。

一想到妈妈，泪水就溢出来，她觉得她的眼泪烫极了，烫得几乎能灼伤她的眼睛和肌肤。

她的眼睛好烫啊，鼻子也很酸。

感觉枕头湿湿的，一看是一片水渍。

房间里安静极了，和梦里那个聒噪热闹的人民广场不同。

真是巨大的反差。

唐北嘉倚着床头坐起，空调已经被定时关了。

有什么嘈杂的声音。

她赤着脚就下了床，在木地板上踩着，也不顾冰凉。

拉开窗帘，她看到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天空灰暗极了，就同她不明朗的心情那般。

烦。

唐北嘉抓了抓长发。

她后背的汗已经把睡衣后面沁湿了。

还是先去洗个澡吧。

唐北嘉又像是想到什么，立马抓起纸笔把梦记录下来。

她不想忘记这个梦，这个梦里有她的妈妈。

所以她要记住这个梦，拥有这个梦。

然后才是整理好要穿的衣服，抱着衣物走向浴室。

唐北嘉出来时，已经响铃了。

她的黑发上随意地搭着一条白毛巾，闹钟的响铃令她心烦意乱。

她不疾不徐地走向那只小白兔闹钟，关了。

唐北嘉的今天又是心不在焉的一天。

“心不在焉”的意思是煎荷包蛋时烫到手，写模拟卷时粗心大意，当日走路累计摔倒三次，以及忘关水龙头。

不能见到妈妈的她，今天的练习卷做得磕磕绊绊。

做物理题时，计算向心力，列的个简单的乘法竖式都要计算好久，比如看着端放在圆桌上的草稿纸念上好几遍“六九五十四”，确认六乘九确实等于五十四，她要进个“五”。

上午的复习没什么成效，唐北嘉在临近午饭时就匆匆离开图书馆，到附近的一家面馆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