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2/2）

小兰听她说完，挡在凝月的面前，说：“已经是半夜了，我姐姐明日一早再去见姨娘，可好？”王妈妈听小兰说完，更是着急，转眼看向凝月，哀告说道：“娘子，我们姨娘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真正是遇上了什么为难事了，要不也不会这样晚了，还来请娘子去。”

凝月看了一眼小兰，示意小兰稍安勿躁，转过脸来对王妈妈说：“妈妈，请在前面带路，李氏现在就去前院见姨娘。”王妈妈和两个婆子在前面带路，凝月跟着向前厅走去。

一行人走过府尹大人的上房，出来官邸的内宅门，耳边就是清音雅韵，声动梁尘；走过了二堂，来到西边的抄手游廊下。王妈妈停住脚步，对凝月说道：“娘子稍后，我去报告给姨娘知道。”说完，和着两个妇人出了抄手游廊上的小门向大堂走去。

凝月站住脚步，微微抬眼透过自己头上的纱笠和大堂后墙的敞开着的花窗向里面望过去，只见厅堂上也是焚香列鼎，珍馐美馔，高朋满座，走斝飞觥。小兰说：“姐姐，都过了子时了，晚宴怎么还是这样热闹？”凝月看先小兰说道：“戴公公毕竟身份非同一般。”小兰听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凝月她们在廊下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见费姨娘的人影，王妈妈也一去不返。小兰有些着急了，说道：“王妈妈是怎么了，去了这么大会子，也不见个半人影；姐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如今芒种季节已经过了，可夜里天气还是有些凉，凝月不自觉的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说道：“妹妹，怕是我们想回去，也走不了。”凝月的话音一落，就看见有五六个身影快步向自己这边走来，其中一个相貌魁伟的官员还在说些什么，凝月听不清楚他们在交谈什么。

凝月一眼就看见为首之人正是戴忠，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戴忠大步快走了几步，来到凝月面前站住，问说道：“你就是李氏？”凝月听见戴忠问话，强作镇定地回答说道：“正是民妇。”戴忠听见凝月说话嗓音沙哑低沉不悦耳，皱起了眉头，接着问说道：“府尹大人内眷的发式，就是你梳的？”凝月听他只问说发式，心中自忖：此刻儿戴公公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就是裴凝月，想到这里，慢慢地舒了一口气，回答说道：“是。”

凝月微微低着头，静候戴公公问说，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见戴公公问说道：“李氏，你这嗓音不像是娘胎里自带的，倒地是怎么一回事儿，说来听听？”凝月回答说道：“不小心吃错了药，嗓子被烧坏了。”戴公公接着问说道：“你的家人呢？”凝月答说道：“民妇的夫家姓李，帝都人士；父母亲年事已高，住在乡郊野外，不大的地方。”戴公公听凝月说完，接着问说道：“哪个不大的地方？”凝月大说道：“裴留。”凝月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戴公公吸了一口气，急急地问说：“帝都北面的裴留？”凝月连忙回答说道：“正是。”

过了好一会儿，戴公公又问说道：“李氏，你这梳头的手艺是怎么来的？”凝月说道：“并没有跟着什么人学习过，只是平日里替人梳头梳得多了一些而已。”戴公公听凝月说完，转眼对着身边那个身材魁伟的官员说道：“杨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杨大人连忙说道：“公公请说。”戴公公说：“李氏梳头是手艺很是不错，魏某想向李氏讨教一二，还请杨大人行个方便，让李氏留在魏某身边三两日，如何？”杨大人听他说完，有些为难地说道：“公公，李氏不是我府中的人，还请允许我问一问，她的想法？”说罢转脸看向凝月，问说道：“李氏，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