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三（2/2）

小兰沏了茶来，凝月抱歉地说：“不知大人到此，没有预备下旨酒，只能以茶代酒了，还望大人见谅。”甘运贤说：“能喝娘子一杯茶水，甘某已经是心满意足了，更何况还有这么些娘子亲手操持准备的小菜。”

过了半个多时辰，五人吃了饭，甘运贤起身告辞说：“叨扰了娘子这么久，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凝月起身，对小安和糜氏说：“你们也随甘大人一起回去吧。”

凝月送他们到村口，甘运贤像是想起来什么，说：“娘子，请借一步说话。”凝月不知道是什么事儿，站在原地不动弹，糜氏和小安继续向前走去。

甘运贤说：“那日在八蜡庙的官道上，娘子察觉到没有，似乎有不少本领高强的男子在窥视娘子？”凝月心中明白，甘运贤应该是发现了张照进将军的那些司户参军们，听他问起，自忖倘若如实回答，恐怕会惹来不少麻烦，只好胡邹说到：“大人，请放心，那些人都是我的家人派了看护我的。”甘运贤听完，吃惊不小，说：“甘某可否问一句，娘子是什么人？”凝月说：“大人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甘运贤想了一想说：“娘子敢只身来到中山，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娘子。”凝月不愿意与他继续这样的话题，就低下了头，不说话。

甘运贤此来就是为了凝月的。原来，那日在八蜡庙，甘运贤带着百姓们直接去了罗河赤滩，临走的时候，只匆匆看了一眼凝月，那时凝月头上带着纱笠，只面向自己站立着，自己连和凝月说一句的功夫也没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回到赤滩上，凝月就像空气一样，无时无刻不萦绕在自己的左右。

甘运贤好不容易挨到了腊月二十二日，日落吃晚饭的时候得知糜氏明日也要和小安一起去李家村，心中也在暗自盘算着明日也要亲自去一趟李家村见一见凝月；晚间沐浴之后，又修剪了头发和胡须，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第二日早早就去找了糜氏。

糜氏看着甘运贤改变了自己身上的装束，心底里已是清晰明了，只玩笑说了一句：“大人稍安勿躁，小安兄弟去拿些赤滩上捡来的漂亮石头，好送给小兰姑娘玩耍，要不了太长时间，我们就可以回李家村了。”甘运贤站在原地，也不说话，糜氏又问：“大人，今日你要怎么过？我劝大人千万别一个人留在这赤滩上了，也回城里去，看看百姓人家吃灶糖的热闹。”糜氏说了一大通，也不见甘运贤理会自己，就拿眼睛细瞧甘运贤，只见堂堂中山县的县令大人，进士出身，一表人才的甘运贤甘大人，一脸的窘相，不尴不尬地站在哪里，就是一副有些什么话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