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三（1/2）

此刻儿，裴凝月又活了过来，皇帝看着裴凝月一点儿也没有了当年那些个男男女女的心思，这个生下璋儿的女人要如何处置，皇帝陛下也没有了主意。

皇帝看见凝月的眼睛转动了一下，轻轻地向床内测翻了一个身，一小部分后背露了出来。如今已经进入冬月中旬，凝月缩了一下肩膀，下肢向腹部曲了曲，又用手把棉被往自己的后脖颈上紧了一紧，还在睡眠中。皇帝站立不动，从头到脚又看了看凝月，虽然凝月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依然能够看出凝月身材纤细苗条，楚楚动人。

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皇帝转过身来，抬脚走向门口，推开门出去了，有人轻轻地合上门。合上门的那一刻儿，凝月的慢慢睁开了眼睛。原来，凝月睡得迷迷糊糊中，觉出有人站在床边注视着自己。凝月害怕得心跳得飞快，不敢声张，只好向床内测翻了一个身儿。

裴凝月翻过身去，细细体会来人的气息。凝月第一感觉来人就是皇帝李惟勤！凝月僵硬着身躯，一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也不见皇帝有什么反应，凝月的心跳渐渐地慢了下来，身上却有了汗水。一直等到皇帝走出门去，有人来合上屋门，凝月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凝月再无睡意，直到看见天光，有人送上洗脸水，又有人上前施礼说：“夫人，请洗漱。”凝月洗漱完毕，又有人上来，为凝月装扮，收拾停当后，有人上前来说：“夫人请随我来。”

凝月紧随来人来到客房后面的小院，面前有三间堂屋，凝月走进正房，看见皇帝李惟勤坐在膳桌边，桌上有精美的膳食，桌旁还有一张圆凳。凝月低下头来到皇帝李惟勤的近前，正要跪地扣头，却听见皇帝冷冷地哼了一声。凝月吓得愣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

许久，只听见皇帝呼哧呼哧地喘气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凝月就要忍不住向皇帝下跪求饶了。只听见魏公公说：“陛下，膳食都要凉了。”皇帝才松了一口气，气息也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凝月听皇帝说：“魏全，你让她坐。”又听魏公公说：“玥贵妃娘娘，陛下让您快坐下。”凝月这才依言抬脚向圆凳走去，此刻儿，凝月行如弱柳扶风，仪态万方，浅浅地坐在圆凳沿上，微微低着头，也不用眼去看皇帝，就听见皇帝又说：“用膳吧。”

凝月吃得很慢，皇帝陛下也只吃了一碗蛋羹，喝了几口奶茶，魏公公等人都退了出去。皇帝看着凝月的依然是芳年华月，好像是一株空谷幽兰，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对面。

皇帝轻叹了一声，说：“你已经见过璋儿了？”凝月听皇帝提起璋儿，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嗓音沙哑，梗咽着说：“回禀陛下，臣妾已经在孟县见到了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