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1/2）

那“小大人”听满儿说完，说：“包子脸，你说说，你爹都管着天下什么样的大事儿？”满儿说：“大事儿就是大事儿！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我偏偏不告诉你！”那“小大人”说：“你娘和你都关进了这孟县的县衙了，先不论你们出得去还是出不去；要是你娘真被拉去游街，当众出丑，丢了你们家的颜面；你爹一怒之下，不要你娘了，你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这算不算大事呢？”满儿被问住了，回头来看凝月。

凝月看着满儿一脸的茫然，伸手拉起满儿的手，轻轻地安抚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凝月的心儿此刻儿已是七上八下的，进来这县衙，凝月心里直接就是没底了，自己思量着：小安和小平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关进了县衙，哥哥留下的那四个人也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现如今想要找到个帮手，给大哥传递消息也是不能够了；凝月心中焦虑，只是不便说出口来。

这时就听见另外一边的朱掌柜说：“夫人，夫人，只这样稀里糊涂地关着，也不行啊！我们得想想办法快点出去！”凝月说：“朱掌柜，都是我连累了你们。”朱掌柜摇了摇头说：“夫人说笑了，那吴班头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今天不抓我来县衙，不一定什么时候，随便找个由头，也要抓了我！借着机会，揩些油水，才肯罢休呀！”

凝月听不明白，接着问道：“公差衙役们为什么要当街打人，那个被打的是个什么人？”朱掌柜说：“老朽第一眼看到夫人，就知道夫人是个善人，可现如今在孟县，每个人都是独善其事，只扫自家门前雪；这件事夫人还是不要打听得好。”话音刚落，只听“小大人”说：“俗话说，‘天下人管天下事，路有不平众人踩；’这位夫人虽说是个妇道人家，倒是也不缺有些胆量；老掌柜你就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朱掌柜把心一横，说：“当街被打的那个人姓杨，是个秀才；杨秀才祖上也是有功名的，王荒作乱，家道也败了；他如今以变卖祖宗家业维持生计。”朱掌柜停了一停，接着说：“杨秀才知道我喜欢宝墨，就把家中的好墨拿来让我经管；最初也换了些银钱；后来，也就是两三个月前，街市上有人传言杨秀才还藏着一套‘奇峰’二十四锭的曹墨！”

凝月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得说问道：“世人都知道，代宗圣祖皇帝喜欢曹墨，更是喜欢这套二十四锭的‘奇峰曹墨’，到处找寻，直到驾鹤西去，一直也没有机会见着过。”只听‘小大人’，兴致勃勃地问说：“朱先生，那破落秀才真的有‘奇峰曹墨’？”

朱掌柜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杨秀才是不是藏有代宗圣祖皇帝喜爱的‘奇峰曹墨’，老朽不清楚，只知道没过多久，杨秀才摊上了忤逆之名的官司，被官府通缉捉拿；杨秀才有家不能回，东躲西藏了起来。”朱掌柜说道这里，歇了一歇，接着说：“可是他一个读书人如何藏得住，每每被衙役们抓到，都要被暴打一顿。”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满儿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瞅着朱掌柜不再言语，有些不明白地问说：“既是忤逆之责，如何抓住了他，也不将他关在牢里？衙役们还要四处追打他？”朱掌柜听那满儿说完，接着又说：“杨秀才就是个读书人，张嘴只会说些‘温良恭俭让’之类的话来，如何就变成了忤逆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