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1/2）

这一日，小安走进屋来，回话说：“夫人，陛下已经来到孟县；南关梨园那一带的河堤上，站满了各式的将官，一个老百姓儿也不许上前去。”凝月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陛下巡视完河道，不出三日就会离开孟县。”小安听了，有些着急，说：“正是；夫人，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凝月看着小安说：“你这几日，打听的这里的知县如何？”小安想一想，模棱两可地说：“似乎是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凝月摇了摇头说：“孟县盛产伏梨，来这里贩卖伏梨的商人很多，知县如何看待来这里贩卖伏梨的商人？”小安听凝月说完，才说：“小人正想说这个呢，可巧夫人您就问起来了。”

凝月打断小安，说：“小安，你坐下来说。”小安坐在凝月下手的圆凳上，接着说：“来这里贩卖伏梨的商人，手中都有这个，”说着，小安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帖子，是一块上等的丝绸，上面只有一个大写的“参”字；凝月不明所以，就示意小安继续；小安接着又说：“来这里贩卖伏梨的商人，都要去中央大街上的‘李记’粮行置办这样的帖子；如此也持续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凝月问说：“这是为什么？”小安说：“‘李记’粮行就是知县夫人娘家的商铺。”凝月蹙着眉头，接着问：“如此说，也不是人人都能贩卖孟县的伏梨？”小安说：“正是；这帖子又分六等，第一等要五十两银子，第六等也要五两银子；如今，我手中这样第参等的帖子也花了咱们四十两银子！”

凝月看了看小安手中的帖子，不可思议地说：“现如今，一年十两银子也够养活一个三口人家了；商人们能心甘情愿置办这样昂贵的帖子？这帖子到底怎么用？”小安说：“衙门里召集人手，组织了多个小队，专门监视商人的行为，发现没有这样帖子的商人要是贩卖了伏梨，交上五十两罚银，还要送去吃牢饭；不按照帖子上的等级，超过数量贩卖伏梨的，没收伏梨还不算完，还要交上五十两银子的罚金。”

凝月听了，心里不痛快，却扯着笑脸，说：“孟县的知县，干脆就叫五十两得了。”小安睁大眼睛，看着凝月说：“夫人如何知道，来往这里的商人也给孟县知县送了这‘五十两’的诨名！”

凝月停了一会儿，说：“虽说伏梨也能温饱百姓，但伏梨不能久放，梨农食用后，剩余的伏梨，卖给商人也不算是什么太大的罪过；只是这知县太卑鄙，如此唯利是图，雁过拔毛，实在是恬不知耻！”

小安心中也是鄙夷这孟县的知县，接着又说：“夫人，小人还听说，这里的知县大人早就为陛下预备下了‘贡梨’，还想要陛下体验农事的乐趣，特意安排在‘南关梨园’，举办‘伏梨’比赛，要陛下亲自品尝，选出天下最好吃的伏梨来！”

凝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何必要选出最好吃的伏梨，孟县出产的伏梨个个都是精品啊！”小安点了点头说：“只是不知道这孟县的知县是个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