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1/2）

魏公公叹了一口气说：“想当年，陛下才只有五六岁，身边也没有一个真正的亲人，整日里面对的都是太后娘娘、肃亲王那些个人的你争我夺，杀伐决断；到了晚上，陛下听见一丁点的声响，就吓得整个晚上都不敢睡觉；贞妃娘娘比陛下还小半岁，也整夜不睡觉陪在陛下身边。”说着，已是情不自禁地留下了眼泪。好一会儿，魏公公用袖口擦拭了自己眼角的泪水，接着又说：“娘娘，奴才说句不恰当的话儿，奴才还没有见过哪个孩子像陛下和贞妃娘娘这般可怜。”

凝月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魏公公又说：“贞妃娘娘回来，陛下也吓了一大跳，哪能不去仔细调查？可是，贞妃娘娘就是清清白白、平平顺顺地生活在毕节城里，不受外界的干扰；陛下一直想要查出操控这一切的背后黑手，却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只好安排贞妃娘娘住在‘寿台’上。”

魏公公看了一眼凝月，见凝月什么也不问，就说：“娘娘不关心此事？”凝月说：“可陛下说，亏欠贞妃太多，不知如何补偿才好，只愿把最好的一切都捧到贞妃面前。”魏公公说：“就是因为陛下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儿，贵妃娘娘才一直远着陛下吗？”

凝月好长时间不回答，就算是默认了。魏公公说：“娘娘聪慧，怎么能不知道‘覆水难收’的道理啊，与其说陛下是伶惜、爱羡贞妃娘娘，不如说是负罪！是煎熬！”

凝月说：“就是这种负罪，这样的纠结，才更容易让人迷失；要是陛下还像从前一样，只贪图自己的享乐，也不顾及贞妃娘娘，继续流连忘返在永安宫中，天下人也会耻笑陛下！我不能让陛下为难！”魏公公说：“娘娘怎么会有如此的想法？”

凝月说：“公公，你是知道的，陛下的内心有时候纯净的就像是个孩子。”魏公公说：“陛下从来都是冰壶秋月，一直没有丢失自己的本性。”

凝月说：“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贞妃娘娘伤心了，如此，怕是也逃不出贞妃娘娘的手掌心了。”魏公公说：“可如今陛下喜欢的是玥贵妃娘娘您啊！自从娘娘来到陛下身边，陛下才真正像个正常的男人，不只是会笑了，而且也会哭了。”

凝月说：“陛下的心中的这个邪魔，只能是陛下什么时间想清楚，什么时间才能清除干净，谁也帮不了陛下！我更是不能！”

魏公公说：“娘娘说得极是；陛下只是生气娘娘自作聪明，才不常来看望娘娘；这一段时间里，陛下受的苦，只有老奴知道。”凝月慢慢低下了头，没有忍住，问说到：“那贞妃肚子里的孩子呢？”

魏公公看着凝月，说：“娘娘还记得，那一日，陛下离开了永安宫，心中也是不痛快，在广元殿中饮了几杯酒，莫名就喝醉了；贞妃娘娘竟然从‘寿台’上下来，就那么一次，贞妃娘娘有孕了；事后，陛下斋戒了七日，悲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