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1/2）

晚间，李传璋刚睡下，就听小平来报说：“陛下来了。”说完只见皇帝已经走进宫来，凝月站起身屈膝施礼，说：“臣妾参见陛下。”皇帝挽住凝月的大臂说：“贵妃免礼；月儿刚才在做什么？”凝月拿起自己手中李传璋的小衣说：“璋儿有些害热，出汗多了些，一天中也要换上三四回小衣，前些时日为璋儿预备下的小衣，也有些不太够用了。”

皇帝说：“这样紧赶慢赶地做衣服，辛苦月儿了。”说完拿过凝月手中的小衣放在一边，握住凝月的手，有些抱怨地说：“果真是有了璋儿，贵妃娘娘心里眼里也装不下任何人了。”凝月看着皇帝说：“臣妾身上不爽利，不能服侍陛下;要不，咱们说回子话，陛下就回去吧。”皇帝看着凝月说：“璋儿哪里都好，就是难为坑苦了他父皇，如今什么事情也做不成。”说着，站起身来，说：“月儿早些歇着吧；朕这就回去了。”说完，抬脚走出宫门去。

小犀走到凝月身边说：“娘娘歇着吧。”凝月看着小犀，淡淡地说：“从前，想着法子不让陛下来永安宫，如今也好了，不用咱们想法子了，陛下说走就走了。”小犀看着凝月说：“娘娘这是何必呢，妹妹瞧着陛下满眼都是不舍；姐姐难道真的不要陛下的宠爱了吗？”

凝月说：“如今有了璋儿，永安宫更有了鲜花卓锦，烈火烹油一样盛况；白日里，太后娘娘不是送来吃食，就是送来好玩意儿，霍贵妃娘娘那些个人更是不用多说了；要是晚间，陛下也留在这里，怕是不用朝堂上大臣们毁谤陛下，我也要担上自恃有功，骄纵不轨的污名。”

小犀听凝月说完，点了点头，不大一会儿，又使劲的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凝月说：“妹妹是有什么话，要说吗？”小犀又：“娘娘，上阳宫的戴公公说，贞妃娘娘也有了身孕，陛下赏赐贞妃娘娘许多礼物。太后娘娘赏了一柄玉如意、一对玉钗，霍贵妃娘娘赏赐的是一樽红珊瑚，其它各宫的娘娘们也都献上了宝物。”

凝月像是没有听见，闭上了眼睛，等了好大一会儿的功夫，睁开眼睛，才说：“御医说我还不能出去吹风，太后娘娘恩准我无需拜见各宫姐姐；小兰妹妹明日一早替我走一趟吧，把我前日里抄写的心经送过去吧。”

小兰叹了口气，拿了凝月抄写的心经，说了句：“贞妃娘娘住在‘寿台’上，陛下降旨，无论何人都不许上‘寿台’；娘娘的贺礼，也只能先送到太后娘娘那里了；奴婢现在就去上阳宫。”凝月点了点头。

凝月站起身来，走出殿堂来到庭院。庭院里黑乎乎的，凝月走到庭院内的那株石榴树旁，看见树上也结了黄皮的石榴。贞妃娘娘一直在陛下的护佑下，自从上次在宫门口见过，回去‘寿台’，直到今日，就再也不曾下来过，凝月也没有见到其人。

小犀走到着凝月身旁说：“娘娘，这石榴树下蚊虫也多，快回宫去吧。”凝月点了点头，只说：“我就在着庭院中活动活动腿脚就好。”说完，只在石榴树下又站了一小会儿，又走回到内间。

第二日，小兰送了《心经》，从上阳宫回来回话说：“奴婢去了上阳宫，说了娘娘的心意；太后娘娘却说，‘既是玥贵妃的心意，还请贞妃亲自来领；’太后娘娘着人请了陛下的旨意，把贞妃娘娘请下了‘寿台’；贞妃娘娘当着太后娘娘的面，把娘娘的贺礼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