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1/2）

一直等到进了六月，太后为陛下精心挑选的小姐们也没能进到皇宫里来。朝廷已经按照规制辟出了驸马府，裴夫人正在为裴家老二娶卫宁公主忙得不可开交。

卫宁公主是太后娘娘的掌上明珠，唯一的挚爱。公主的陪嫁物品已经抬了进了驸马府，各地各公府的贺礼都凌乱地堆放在当院的地上。裴夫人坐在太师椅上，心不在焉地看着家人登记造册各处的礼单，不时地向府门外瞧。宁方风尘仆仆地跨过门槛，走到裴夫人身边，说；“母亲放心，儿子亲自去了一趟，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到了六月初九日了。”裴夫人看着宁方，内心还是平静不下来，忧心忡忡地说：“但愿一切顺利。”

六月初七日晌午，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皇帝还在太极宫午睡，小兰端着冰镇绿豆沙，和凝月一起往太极宫来。魏公公连忙为凝月扇扇子，说：“太阳正毒，玥贵人怎么来了？”凝月说：“昨日晚间前半程陛下热得睡不着，后半程又像是被梦魇着了。我今日新做了些绿豆沙，陛下午睡醒来后，这绿豆沙也不凉了，正好解暑。”

皇帝在内间听到凝月说话，就说：“玥贵人进来吧。”凝月端起绿豆沙走进内间。皇帝还躺在榻上，脸上有些潮热，额头上全是汗珠子。凝月放下绿豆沙，拿起热毛巾，想要为皇帝擦擦脸额。凝月才到榻边，正要擦拭，已经被皇帝拽倒在卧榻上。皇帝不说话，上来就亲凝月的嘴，口中说道：“出出汗也是好的。”说完就翻身压在凝月身上。

凝月挣扎着坐起身来，说：“陛下，现在还是白天。”皇帝说：“白天怎么就不行。”凝月说：“昨天夜里疯狂的厉害，现在怕是不行。”皇帝说：“还没听说过有耕坏的地儿。”凝月还要推脱，陛下已经按捺不住了，死死把凝月压在身下。

六月初九就是卫宁公主出嫁的正日子，裴家驸马爷用大雁、币帛作为聘礼，早早在皇宫门外等候迎娶卫宁。皇帝亲自出宫送行，浩浩荡荡地队伍来到驸马府。皇帝就在驸马府亲自举行了九盏宴会。驸马府内外皆是一派灯红酒绿、喜气洋洋的景象，众位大人们都来恭贺皇帝，皇帝高兴，不知不觉中喝了一天的酒，直到深夜才大醉着回了皇宫。

第二日晌午，皇帝头疼欲裂，肠胃翻滚着醒了过来，只看见魏公公跪在当地中间，浑身打颤看着自己，皇帝有些疑惑地问：“魏全，你在干什么？”魏公公说：“奴才该死。玥贵人不见了。”

皇帝猛地坐起身来，要下地，头疼的厉害，又栽了回去，心底还是不愿意相信，问说道：“玥贵人不见了？”魏公公说：“今日清晨永安宫的宫人们都跪在宫门外，手足无措，还是贵妃娘娘的人跑来，告诉奴才说玥贵人不见了。”皇帝躺在床上着急地说：“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魏公公说：“宫里找了个遍，一点儿踪迹也没有。”

皇帝气急了，咬着牙，恶狠狠地说：“裴凝月，你就没有一刻不想着离开朕。”说完，紧闭双眼。魏公公见皇帝不说话，不敢起身，一直跪着。皇帝慢慢回过神来，决绝地说：“魏全，你去找，找不回来玥贵人，你也不要回来了。”魏公公说：“遵旨”，说完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