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2/2）

皇帝走进内间，小犀等人退了出去。皇帝看见凝月还在榻上躺着，面上不好看，只当作没有看见，陪着笑脸说：“魏公公送来的东西，贵人娘娘收好了没有？”凝月只是躺着不说话，拿眼睛看着墙上的《仕女美人图》。皇帝坐在凝月身边轻轻搂过凝月，说：“要不是贵人娘娘想着法儿地欺瞒朕，朕也不会那样莽撞对贵人娘娘的。”凝月赌气说：“臣妾不敢。”

皇帝早就不想理论孰是孰非，只想哄凝月开心，说：“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俩儿好好地过日子。”凝月听完，一切了然于心，不再吱声。皇帝轻抚着凝月的肩膀，说：“贵人娘娘也喜欢小孩子吧？”

凝月猛地想起，皇帝说了要自己生孩子的话来，固执地说：“臣妾还不想生孩子。”皇帝坐直身体，看着凝月的眼睛，不解地说：“你也老大不小了，现在不生孩子，什么时候生？”凝月还是倔强，执拗任性地说：“横竖臣妾现在不想生孩子。”

皇帝又要生气，看着凝月面色坚决，知道凝月的犟脾气又上来了，转念一想：生不生孩子她裴凝月一个人说了还真不算，就哄着凝月说：“不生，贵人娘娘现在不生孩子还不行吗？”凝月听了，面色缓和了很多。

皇帝看了看凝月，又问：“贵人娘娘身上也还好些了吧？”凝月咬着牙，摇了摇头。陛下低头对凝月耳语了几句，凝月的脸腾地红透了。皇帝说：“贵人娘娘试试，管用。”凝月娇声说：“陛下还想给臣妾灌迷魂药？”皇帝还在叮嘱凝月，说：“贵人娘娘记住了，那药得用。”凝月说：“陛下快请回去忙吧，臣妾记住了。”

上阳宫中，太后与戴忠说话：“如今穆贞儿到了哪里？”戴忠说：“已经出了毕节城，不出五日，就可以来到帝都。”太后像是在回忆往事，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当年穆真儿伤心欲绝，只想一死了之。不曾想离开了皇帝，她也平安无事，没事人一样，好好地活过了十年。”戴公公说：“现在看来，那时候，穆真儿一心求死也不过是耍把戏，要挟陛下罢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这普天下的女孩子呀，又有几个能像宁儿那般怡然自得，踌躇满志！”戴公公说：“公主殿下龙血凤髓，不赀之躯，冰清玉洁，一尘不染，天上的仙女也比不过呢！”太后娘娘微笑着，不说话。

只一柱香的功夫，太后皱起眉头，气恼地抱怨说：“忠义伯办得都是些什么事儿！可惜了裴家的二公子的手臂。”戴公公知道，卫宁公主想要裴宁格做自己的驸马，太后娘娘忌讳裴宁格的手臂被老虎咬过，对此事一直没有表态。现如今，公主正在和太后怄气，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