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父母思想（2/2）

“今年出生的人口，只有1949年的一半。”

路爸说：“这个也好理解，咱刚建国那会儿，提倡的就是人多力量大，鼓励生育，不控制人口的。从80年代以后，有计划生育政策了，出生率肯定不能刚四五十年代比啊。”

路妈想了想，点点头，道理上对，“可现在13亿人，将近14亿人口，这么大的基数，出生率才跟清中期持平，还是孩子生得太少了呀。”

“嗯，想生孩子的人减少了，生不出孩子的人也多了。”

路妈放下手，对这个话题饶有兴趣，“哎，你说，现在怎么生不出孩子的年轻人那么多呀，不说别人，小曼这都几年了，一直就没动静。”

路爸定了定，说：“嗯，这恐怕也是趋势。”

“她们姑家的大表姐，说是两人就是商量好的不要孩子，其实我听大姑说，两人一开始是想过二人世界，可到了快四十岁的时候，突然转念了，又想要孩子了，但年龄大了，试过但是要不上了，只好放弃了。”

“嗯，我也听她们大姑这么说过，不过燕儿他们两口子感情好，没孩子也一直过到现在了，挺难得的。”

“虽然说，有了孩子也不见得就能保证两人感情更好，大部分家庭有了孩子以后，反而是矛盾更多了，但我还是赞成有个孩子。”

“嗯，我也这么想。”路爸同意路妈的说法。

“有了孩子家里才有意思啊。有了孩子心里才有寄托啊，你说是吧，再说，老了呢，年轻时候想玩就玩去了，全国全世界的跑，可老了呢，成天坐在家里，连个来看自己的人都没有，连个打电话关心的人也没有，多孤独啊。”

“嗯。”路爸说：“不过，也许现在的年轻人不这么想了，咱们毕竟还是传统思想。”

“生孩子这事，本就该传统，传宗接代，绵延子嗣，那就是咱们最传统的思想，而且是最基本的传统思想。”

“现在的年轻人，管咱们这种思想叫做老脑筋。”路爸笑笑。

“那是他们不懂，他们还是年轻，再有几年，他们就会认为老脑筋是对的了，但到那个时候，就晚了。”

“老伴儿，”路爸说：“我记得小曼刚结婚那会儿，你就开始催他们生孩子了，小芳现在也结婚了，我怎么没见你催他们啊。”

“这个。”路妈直了直腰，说：“路芳这不还没办事呢吗？我听他们说，好像要到九月份才回赵伟家那边办事呢，我怕万一催得紧，现在就有孩子了，到时候办婚礼，路芳大着个肚子不好看吧。”

路爸摇摇头，“你还是老脑筋，现在没看那网上，奉子成婚的人有多少，人家办婚礼时就挺着大肚子，觉得可荣耀了。你这倒好，怕小芳挺个大肚子难看。”

“我这也是为我闺女的颜面着想啊。你想啊，赵伟他们那是农村，村里的人肯定思想保守啊，婚礼那天看见小芳挺着大肚子，会不会说三道四，那可说不准。”路妈又想起赵伟他妈那么数落自己的亲闺女的事，气里老大不痛快。

“你真是想多了，他们都结婚了，证都领了，是合法夫妻，有孩子那不是最正常的事吗？”

“不好，还是等办完婚礼了再要孩子。”路妈坚持。

“你跟小芳说过这些吗？”路爸站起来，去倒了两杯茶，一杯递路妈。

路妈接过杯子，“说过。”

“小芳怎么说？”

“小芳那么乖，肯定会听我的意见。”

“他们的婚礼定了吗？到底九月什么时候办？”路爸问。

“我也没细问，上次来，他们不是说九月吗？”

“下次来再问问吧，咱们也好有个准备。这各地的讲究都不一样，回头再跟赵伟落实一下。是不是办事那天，需要带什么财礼啊什么的，都问问清楚，别到时候抓瞎。”

“那肯定的，绝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咱们小芳，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小芳的娘家，那天就算咱们不去，但路曼应该去吧，娘家总得去人吧？”路妈说。

“所以嘛，具体的还得让赵伟去问问，把所有的礼数都弄清楚。”路爸是个斯文人，怕失了礼。

“这个博士，你说他人挺好的，怎么有那么个妈，怎么那么对我家小芳？”路妈又想起这仇来了。

“哎，行了行了，都过去了，就别老过不去了，小芳都没事了，你别老跟小芳提这个啊。”路爸教育路妈。

“没提过，我知道。”路妈突然又想起另一事，“哎，妞妞呢？”

路爸摇头，“你刚才玩手机不理人家，人家自己跑别的地儿玩儿去了，不跟你玩儿了。”

路妈从沙发上站起来，揉揉腿，“哎哟。”

“快起来活动活动吧，腿都麻了吧？”路爸看看表，“我也该做饭去了。”

“好好。”路妈四处找，“妞妞，妞妞？哪去了？”

“慢慢找，可别丢了，那是小曼的宝贝女儿。”

“切，这路曼也真是，她不想养了，就把狗送她老妈这儿来，哼，哪天我给她扔了。”

路爸摇摇头，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