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81_ 羁绊（2/2）

当时的自己，倾尽所有，只是为了幸福能够常伴。

但后来他才发现，天使不是笼中鸟，她来自于天上并肩负使命，这或许就是天使的意义。失去的永不重来，无法挽留的终究会悄悄溜走。转过头，看着电视黑色的屏幕。是啊，一切都要有个结果了。然后，他站了起来离开了藤椅，走到了手术台旁边，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胜负分晓，或许马上就会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房间墙壁的另一边，塔妮娅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的吊灯此时正泛着莹莹微光。要入夜了，时间就快了。她咬了咬嘴唇，然后抬起了双臂压住了自己的双眼。心烦意乱的感觉，已经陪伴了她一整个下午。因为心里总有挂念，一个她布下豪言壮语要阻止的人，但她什么也没有做成，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看着事情就这么发生发生。就像是约定俗成的，事情总会这么发生。

如今，仿佛连同过去都变得支离破碎了一般。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地变成泡影。孤独的人喜欢在脑海当中创造美好，所以孤独的人总怕梦醒，他们害怕一遍又一遍地接受现实，因为那样太过磨人。她本不该回忆，但脑海里总是一遍遍地闪过那些曾经。

离开沙漠进入钢铁城的喜悦，重生的惊喜，以及短暂的美好之后……那不断循环往复的贫瘠生活。是的，在医院里的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自己就像是扮过家家的玩偶一般，被一批又一批陌生人照顾着。这群人里面唯独没有自己的至亲，明明是自己的哥哥，到最后却仿佛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如今，就如同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抓不住。起先是思念，然后是埋怨，再之后是愤怒，到最终便是憎恨。

她恨那个那么长时间都不在自己眼前出现哪怕片刻的人，他是全世界最坏的人，自己一辈子都不要理他。是的，她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每次都是这样，在她的恨意达到极点的时候，那个人又突然出现，用微笑承受她的任性和怒火，用温柔来回应她的所有苛责。最终，自己也只能趴在他的怀中哭泣，亦如其它女孩一样。然后，在她还没尝够幸福的时候，那个人就这样突然离去，回到了镜头当中，回到了屏幕之上……

“最坏了……”她轻轻地咬着嘴唇，她的声音此时更像是在啜泣：“加修冈最坏了……”

无意义的哭泣，无意义的哀伤，亦如秒针不断在转动一样正常。她明白的，属于今夜的意义是什么。今夜，全城会沸腾。今夜，有人会哀伤。今夜，有人会心如刀绞。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无意识的人会把今晚当作狂欢，不论哪一方胜利，也不论哪一方落败，就像是约定俗成一般地正常。

千里之外，机动球赛场灯火闪耀，今夜的灯光，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炫目耀眼。观众席上挤满了人，今夜的钢铁城将会诞生一大半的空房，而住在那些房子里的人，此时已经快要挤破了观众席上的玻璃壁。是的，这很正常，每年的全明星联赛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今年的人，稍微比几年前多了好几倍而已。

一边，是紫色的浪潮。另一边，是金色的浪潮。

一边，大马士革刀已经卡入护腕，这是她无数次从镜中看见全副武装的自己。另一边，他将那顶有如罗马将军一般的头盔戴在了头上，然后抬起头，静静地看向了窗外。

……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为自己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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