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交手（1/2）

蔑落山上林木森森，雾气蒸腾。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激烈，朵朵光芒透过繁茂的枝桠在地上洒下片片斑驳。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单天俊朗的脸上。睫毛动了动，他一跃而起，眼睛下方略显青色，可见昨夜睡得并不踏实。迟疑地望了门外一眼，单天走了出去开始洗漱。

“哎呀呀！少主总算是醒了，副主正召集大家去青禾堂议事呢。”走过来的男子样貌十分奇特，约摸只有一米二左右的身高，却长得十分肥硕，远望就像一个圆球向这边滚来。他的鼻子，嘴唇异常肥厚，都往下面垂去。他微微一笑，扯得全身肌肉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更像一个皮球。

“蛋蛋，不准这么和哥哥说话！”一名豆蔻年华的少女从林间的小木屋走出来，轻皱着眉头，双手环在胸前，杏黄色的裙子迎着微风浮动，俏皮可爱，仿若林间的仙子。

“啊哈！原来是单晴小姐啊！今天的天气真好啊！林间的石榴果就快成熟了，到时一定让单晴小姐大快朵颐起来！”

“蛋蛋！本小姐难道是那么贪图口腹之欲的人吗？”少女眉头皱的更深，哧溜一下滑下树木，来到两人中间，微阖双目，轻点右脚。

“哎呀！蛋蛋似乎又说错话了！单晴小姐是天下第一的仙女，又怎么会贪图口腹之欲呢？”蛋蛋哈哈一笑，语气认真地说道。

“爷爷为什么去京城，哥哥？”少女睁开双眼，并不搭理蛋蛋，反而一脸渴知地望着单天。

“爷爷去京城乃是为了觐见天子，在天子面前展示道法，以期光大截教！”单天义正言辞地和妹妹解释。其实不知怎的，从昨天晚上开始，单天就感觉有一种巨大的恐慌在胸中蔓延开来，道不清，言不明，却让人寝食难安睡不宁。但是在妹妹面前，单天绝对不会露出半点恐慌，因为他知道在爷爷不在的时间里他就是妹妹的天。而单天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他总觉得不祥正向自己和亲朋袭来。年青俊朗的单天，棱角分明的面容透出睿智的神采。米黄的晨光在他长长的睫毛下投下阴影，映出淡淡的忧虑。

“难道爷爷想要入仕朝廷？”单晴眨着澄澈的双眼单纯地问道。清灵的声音撞击着单天的心灵，不由得点了点头。

“单晴小姐，其实入仕朝廷没有什么不好！蛋蛋可是经过王莽末年的，当时兵荒马乱，到处是屠戮，生灵十灭八九。赤眉绿林，打着旗号到处烧杀抢掠。建武皇帝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民在他眼中估计也和蝼蚁一般，但他至少给人们带来了和平。”蛋蛋一脸认真地说道。滑稽的面容却意外地抚平了少女不安的心情。

“快走吧，傅爷爷可能等急了！”单天吩咐蛋蛋一块离开。少女看见他们离去的身影，俏然一笑，遁入深林之中。

高高的树林上方，传来大鸟掠过天空的声响，一道阴影从人们头上飞过，一下子引起了单天的注意。举目一看，单天顿时一惊，那是他们截教所豢养的神鹰，此时胸部却贯穿着一根利箭。鹰眼显出极为痛苦却又坚韧不拔之色。血不停地顺着箭枝流了下来。它的脚上紧紧抓着一柄白色的卷轴。卷轴的边缘已经染上了苍鹰的血液而变得殷红。

单天吹了一声响哨，苍鹰呆滞的目光看了一眼下方，眸子中突然有了神采，在掠至单天头顶时，松开卷轴，却一头砸进灌木丛中，再无了生机。

单天打开卷轴阅读一番，却呆立当场。直到蛋蛋拿着浸血的箭枝过来，道:“单天大人，根据蛋蛋的判断，杀死神鹰的应该是五斗米教的人。而神鹰被射中还能飞回来，射死他的很有可能是玄女大人那一支。”蛋蛋推测道，但考虑到单天和玄女的婚事，在提及玄女时还是用了敬称。

单天撇开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蛋蛋，走，我们去青禾堂议事去。”

青禾堂位于整个截教山寨的中央，乃是整个建筑群的主殿，用的是蔑落山上最好的松木，每一根都有两人合抱大小。此时，殿中站着一个头发白的老者，精神矍铄，眸子中闪过精明。此人正是截教副主傅镇。

傅长青则站在他的边上，风尘仆仆地，脸上带有憔悴，显然是日夜兼程，还没来得及休息。

单天一脸深重地走了进来。张介见到他，哈哈一笑，调笑道:“单天大人，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吧。我今天一定去猎一双好雁，让你尽快抱得美人归。就不用再饱受相思之苦了！长夜漫漫，应该与美娇娥共度！”

单天却没有心思回应张介，只是将卷轴呈给傅镇，道:“傅爷爷，你看这个！”

傅镇打开卷轴一看，目光中闪过一抹了然。看到后来竟然有了一丝哀切。

傅镇将卷轴上的内容大声念出:“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截教与五斗米教族破除以往一切合约。两教各出五人决一雌雄。决斗之幸存者，应于七月望日抵达洛阳云台阁。钦哉！”

卷轴下面附的是双方五人的姓名。而单臣的名字已然被血色抹去。

傅镇在心内默哀:“大哥！你怎么忍心就这么弃弟弟而去啊？”浑浊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珍珠一般流下。

“怪不得！咱们的神鹰是被那群卖米的所杀！一定是他们使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蛋蛋惊呼道。

而整个青禾堂却是一片哗然。

傅长青强忍心内悲哀，正声说道:“此次赌斗还涉及教派千年的荣禄以及继位之君的名讳。今天已然初十，还有六天时间与那群卖米的进行决斗！而我们效忠的则是太子刘强。”

这番话语更是像在沸水中放了一块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太子刘强？那不是已经受到了伏隆大人自刎前祝福的贤明太子吗？为啥还要再赌一次继位之君？”张介不解地问道。

蛋蛋跳起来锤了一下张介的脑袋，傲娇地说道:“笨蛋！伏隆大人自刎前的应该是恶咒吧！你看皇后郭圣通不也被废了。太子的储位估计也是岌岌可危。不过有我们截教的效忠，太子大可以高枕无忧！”

蛋蛋的话语某种程度上缓解了殿内压抑的气氛，大家紧皱的眉头略微展开一些。

“啊呀呀，大家都在啊。”堂外走了进来一位绝世美女。发若黑缎，肤若凝脂，一颦一笑都透着青春的美感与妖娆。

“真是烦人，若是美容觉睡不够的话会长皱纹的。人家可不想变成卖米的老奶奶一样鹤发鸡皮！若是那样，人家宁愿立刻死去。”美人螓首微抬，精光一闪。看到她那好像婵娟的面容，在场的男人都不免心神摇曳，绮念暗生。或许古之嫦娥也是这般美丽动人，才能让后羿甘心奉上不死药，放弃自己成仙的机会。

“貂蝉！你来了！”傅镇哈哈一笑。

貂蝉打了一个哈欠，并不准备搭理傅镇。

“貂蝉！你不是一直说你才是中原第一美女嘛。现在机会来了。我们准备与五斗米教开战了！若是你杀了玄女，你就是当之无愧的中原第一美女，再也无人匹敌了。”傅镇哈哈一笑。

“真的吗？”貂蝉立刻振作了精神，眸子里神光奕奕，一脸认真地看着傅镇:“副主大人真的决定了吗？我们的确是要和那群卖米的开战了吗？”

傅镇微微一笑，然后肃容走进众人中间，严肃地说道:“我傅镇以截教副主之名宣布，我截教与那五斗米教正式开战，不死不休！”

“好！”貂蝉第一个附和响应，可见她对五斗米教的怨念之深。

单天内心挣扎，但是他想到那柄卷轴以及爷爷的音容笑貌，便咬了咬牙，点头表示认可。

“好！那么等到单臣大人回来，我们就杀去他们的老君殿！”张介说道。

傅镇一脸哀切，停顿一会儿方才道:“恐怕教主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