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西风寨夜来(2/2)
曹虎的话仿佛一盆凉水,浇灭了村民们的躁动与怒火。
祝家庄的事大家都知道。
当年祝家庄村长仗着自己是沁城县县令的岳父,不愿意给白马寨交租,还借着县令的关系从县府里请来了两班捕快,皆是身手不凡的武士,起初确实杀退了两拨白马寨的进攻,一时间出尽了风头,结果不到半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五大匪寨齐集出兵,杀入祝家庄,将整个祝家庄变成了人间地狱,男女老幼无一幸存,县府里的两班捕快也尽皆战死,被吊尸在村口。
这一事件让五大匪寨凶名更胜,也让县府元气大伤,只能守卫县城,对五大匪寨无可奈何。
“那怎么办,拼又拼不过,凑又凑不齐,总不能咱们自己不吃不喝吧!”祝家庄的惨剧让村民们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吞吐出这么一句话。
“好了!从明天开始,由我亲自带领狩猎队,比以往再深入悬空山三十里去打猎,多打些好猎物,卖到县城,总能凑够,现在大家散了吧!”曹虎一语打破了沉默,为此事定下了结论。
说完便转身离开村口往回走去。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散去,父亲曹元天和哥哥曹辰也向家走来。
曹武连忙一个翻身,从屋顶跃下,爬过窗口回到屋内。
不一会儿,父亲进了家门。
母亲杨玉霞看见身上带有血迹的父亲,惊呼道:“你受伤了?”
“慌什么?不过蹭破点皮,没什么大事,去拿我药膏来。”父亲让母亲去拿药,自己把上衣一脱,让曹武端来清水清洗伤口,好在箭矢只是从肩边擦过,虽有血痕,却没伤到筋骨,擦点药膏,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
擦完药膏,一家人坐在桌前,谈论今天的事。
“唉,份子加倍,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母亲叹息道。
“以后我们多打点猎就好了,总会有办法。”,父亲安慰道“只是苦了虎叔了,之前虎叔就是因为受过伤,身体一直留有隐疾,只能静养,不能多动武力,才卸任狩猎队队首交给曹柱,自己在村中静养的,现在他老人家为了全村人又要挑此重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除了虎爷爷,谁敢带队再深入悬空山三十里还能保证安全回来,万一碰到有些年份的猛兽,也只有虎爷爷能够处理得了。”旁边哥哥接道,说完顿了一下,又咬牙道:“可恨这些匪寨如此猖狂,一言不合就开弓射人,等有朝一日我练就一身好武艺,一定彻底扫清咱们沁县的匪寨,让他们血债血偿!”
“有这志气就好。”,父亲对大哥的志气颇为赞赏,笑道“都先去睡觉吧,明早辰儿和我早起与狩猎队一起上山。”
……
回到屋里的曹武躺在床上,面色平静,但握紧的双手和发白的指节却暴露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任何一个有血性的少年都不可能眼睁睁看到父亲被人射伤、乡邻被人欺压而无动于衷。
刚刚家人前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不想让本就忧心忡忡的家人因而此担心难过,现在一个人独处,少年再也不想掩藏自己对那些匪寨倾尽沁河水也难以洗清的恨意。
然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山野放牛郎,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间,曹武想到了一群人,之前遇到的黑衣马队,那群视黑狼寨如无物的大汉们,也许他们有能力够彻底清除五大匪寨,帮助曹家庄和周围百姓不受欺压!
那为首的黑衣大汉不是说自己是什么塑身十层么?比沁城县匪寨中最厉害的黑狼寨大首领还要高一层,他们既然有把握能灭掉五大匪寨之首的黑狼寨,那剩下四个就更不在话下了。
曹武对于塑身十层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并不清楚,但是在他的心里,十层一定比九层厉害,能打败最厉害的,就一定能够打败它下面的。
想到这里,少年的曹武心头有些激动,似乎看到了五大匪寨们寨毁匪灭的希望,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
兴奋与辗转中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父亲和哥哥已经随狩猎队上山去了,母亲留下饭也去了田里,曹武拿起碗筷,几口解决战斗,带了点干粮便忙不迭的出门赶上牛群,向自己上次遇到黑衣马队的河边赶去。
然而,现实却很骨干,从太阳初升等到月上梢头,一直没有马队的身影,仿佛他们从未来过一般,曹武带着略显低沉的心情无奈的赶着牛群回家。
明天一定可以碰到!少年握着拳头给自己打气。
一连数天,曹武每天日出而去,日落而归,都未见那只马队的影子,倒是村里的狩猎队由于入山更深,每日收获颇丰,人们仿佛看到了交足租子的希望,村子里也多了几分欢声笑语。
虽然一直未曾等到黑衣马队,但是曹武并未放弃。
因为他知道只有求黑衣马队铲除了所有匪寨,才能彻底解决问题,使曹家庄不再受欺压。
毕竟如果匪寨不灭,即使下次能交齐租子,谁又能保证对方不会变本加厉,再次提升?
匪寨可是从不存在信用这个东西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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