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求人不如求己（1/2）

等待的日子总是漫长的。

转眼间十数日过去，但是对于曹武来说仿佛已经过了几个月。

就在曹武自己对于能否等到那只黑衣马队的信念都有些动摇的时候，好运终于光临了他。

这天曹武照例在河边放牛，一边百无聊赖的拿着石子往河里打着水漂，任由牛儿自己吃草，一边眼睛时不时的瞟向旁边的大道。

忽然，一阵熟悉的马蹄声传来，曹武猛的一个机灵，连忙眺目望去，果然是那只黑衣马队，带头的正是熟悉的黑衣大汉，整个马队卷起一路的尘土，转眼已快到跟前。

曹武扔掉手中的石子，飞奔到路边，向马队猛招手。

“停！”带头的黑衣大汉看到这一幕，有些惊讶，猛的一勒马，喝停了马队。

曹武放眼望去，整只马队的人虽然衣装不如来时整洁，添了不少血迹与破损，但是却个个意气风发，马背上也多了不少包裹，显然是满载而归。

黑衣大汉打马到曹武跟前问道：“少年郎，何事拦我等道路？”

今日的黑衣大汉与之前遇到时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之前对方虽然也负刀驾马，但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气大叔之感，而现在整个人却似乎变的凌厉起来。

虽然依旧是黑衣大刀，但整个人身上透露出一股浓烈的侵略性极强的危险气息，仿佛一只睁开双眼，正在巡视领地，随时可能择人而噬的猛虎，给人一种极大的压力。

就连他胯下的骏马仿佛也眨着一对乌黑的大眼在打量着曹武，浓重的鼻息扑打在少年的脸上。

这一切让曹武顿时紧张起来，尽管之前准备了一大堆的腹稿，此时脑子却仿佛一片空白，脸憋的通红。曹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道：“大叔，你们此行顺利扫平黑狼寨了吗？”

黑衣大汉咧嘴一笑，回头一招手，后面一个短须汉子立刻打马上前，马鞍上赫然挂着一串七个人头，虽然曹武并不认识那些人头是谁，但结合这只马队此行的目的与他们的平安归来，料想这七个人头必然是黑狼寨的七大首领的。

想到这里，曹武精神一振，这只黑衣马队果然厉害，说要灭掉黑狼寨，果然就真的做到了，那么以他们的实力灭掉剩下四个更弱的匪寨就更是不在话下了。

顿时顾不得紧张，开口试探道：“大叔，恭喜你们马到成功，一举荡平了黑狼寨，不知你们对沁城县剩下的四大匪寨是否有想法？”

黑衣大汉听到这里，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仿佛已经看透曹武的心思一般，只是静静的盯着曹武，却不说话。

见对方不答话，曹武连忙补充道：“沁城县五大匪寨为祸地方多年，必然积累下大笔财富，你们扫平黑狼寨收获便如此丰富，再铲除剩下的四大匪寨，岂不是平添数倍财物，以你们的身手拿下他们不过手到擒来之事，何不顺手为之？”

不等黑衣大汉答话，后面马队中就有人笑道：“此行我们老大带我们夜上黑狼寨，自己一人独战黑狼寨七大首领，血刀之下无一合之敌。

七大首领纷纷授首，震惊各大匪寨，第二天一大早其余四大匪寨的首领就派人带着厚礼来求我们饶他们一命，现在他们还有何财物能让我们看得上眼。”

“但是他们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不知有多少无辜乡人惨死在他们刀

下，你们这样强大，不刚好可以惩恶扬善吗？如果你们能够铲除他们，整个沁城县的百姓都会感谢你们，为你们建祠立传！”曹武不甘的劝道。

然而大汉们听到后却轰然大笑，其中一人说道：“天下不平事多了，我等也只是小人物，哪管得过来？况且我们既已经收了人家的买命财，自然要说话算话，放人家一马。”

“至于你说的感激和建祠立传，这些都是虚名，对我等这些习武之辈来说毫无用处，我等行走江湖只为强大己身而已。”另一人接道。

曹武还欲再言，黑衣大汉一锤定音道：“少年郎，此事断无可能，我等即刻就要返回衍州府交付任务了。”

听到这里曹武顿时感觉希望崩塌。

被自己寄予最大希望的黑衣马队竟然不愿出手，那曹家村的出路在哪里呢，难道真的要永无出头之日了，一直被这些匪寨欺负下去吗？

就在曹武感觉自己五念俱灰之际，黑衣大汉突然话锋一转：“求人不如求己，世间之事皆敌不过强大二字，你与其求助于我们，不如自己走出这大山，练就一身本领，回来去踏破这些匪寨？

我给你一个机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从马上的包袱中摸出两本书随手扔给少年，便拍马离开，马队众人紧随其后，呼啸而去。

少年看了一眼手上书，眼睛失神的望着马队离去的身影，忽然觉得大丈夫就应当这样纵马江湖、饮酒高歌才不枉此生。

……

那头，马队走远，黑衣大汉身后的一人嬉笑道：“大哥，这少年与你素昧平生，你竟然赠送了他塑身法还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之一的《血刀诀》也给了他，莫非他是你失散多年的私生子？”

“你小子就是喜欢张口胡说。”黑衣大汉也不生气，慢悠悠说道：

“这少年年纪轻轻，初次见面与我们对答却颇有气度，明明是个酒雏，竟然敢喝干我一斤的刀火酒，现在更是为了村里百姓来这里拦住我等，求我们去帮他们铲除匪寨，有此心性，倘若走上武道，说不定能有几分成就，埋没在这深山可惜了。”

“那给他塑身法就可以了，干嘛还给《血刀诀》？”身边人不解道。

“因为我薛刀看好他，觉得他不会辱没血刀诀。”黑衣大汉哈哈大笑，不再多言，纵马前去。

……

这头曹武站了良久，心中不住的回味着黑衣大汉的话。

对方说的没错，大家素昧平生，人家凭什么帮你铲除匪寨呢？

求人不如求己，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他那么强大，又何须求人帮忙解决匪寨的麻烦，自己便可以提刀灭寨，报心头血恨，保一方平安！

甚至也许不需自己出手，那些匪寨就得来自己面前请罪求命。

果然，世间难事皆敌不过强大二字，自身强大才是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