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家的大小姐（1/2）

黑暗的仓库中，女孩微微抽泣。

女孩虽然穿着朴素，但姣好的面容堪比富家小姐，高贵的金发自然地垂在脑后，仿佛经过细磨的金丝。她害怕地缩在角落中，娇小的身躯稍稍颤动。

伴随着浓烈的骚臭味与大型动物的咆哮，靴子着地的声音由远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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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消散不去的木屑味，蒸汽机闹人的声响，这些工业的元素组成了这个不大却繁荣的城镇。取之不尽的密林，造就了哈维斯特镇悠久的木加工历史。经济与繁华引来了各式各样的外人，他们有些彬彬有礼，有些暴躁易怒，还有些古怪难懂;而酒馆，就是那些居无定所的旅行者最喜欢的打磨时间的地方。

闷热的酒馆中带着浓烈的汗臭与木屑味，一群下工的伐木人正坐在距离蠹笙不远处开心地灌着啤酒。这些神采奕奕的人们脸上完全看不出劳累的情绪，肆无忌惮地就着溢着泡沫的冰饮大声畅聊。

“咱想吃肉。”即使是闷到衣服黏在身上的环境，诺还是带着她披风上的兜帽。蠹笙不禁感叹这种忍耐力为什么不用在应对食物上。

“我的钱只有那么多了，虽然能买一人份的肉，但旅人最要紧的还是填饱肚子。所以在挣到钱之前还是好好吃土豆吧。”说着，蠹笙从桌上的蔬菜大杂烩上捞了些土豆到自己碗里，“管饱又不难吃。”

“猫不吃肉会死的。”

“你是人类！”蠹笙把装满土豆的碗推到正对自己的少女面前，开始往另一只碗中捞菜叶，“把这些土豆都吃掉，饱了就不会想肉吃了。”

“蠹笙先生别来无恙啊。”酒馆的门突然打开，伴随着街上的新鲜木屑味，既像绅士又像痞子的声音从门口传入。

“别想让我再钱买你的瞎话了，莫斯。”蠹笙似乎与对方很熟，头都不抬地回了话。

“那次只是个小失误，退一步说，我也没说雾神村里的东西就是是‘那个’啊。”在这种放纵的场合，进门的人却身穿贵重的礼服礼帽，精美工艺细制的皮鞋散发着奢靡的优雅，男人带着闲情逸致来到柜台前，“一份烤羊排，一杯龙舌兰酒。”

“小失误？我差点因为你的小失误变成虫子的粪便。”蠹笙大怒道，“我不指望你能还我钱，别再来找我推销什么不可靠的消息我就心满意足了。”

男人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气话，也明白蠹笙以后缺少情报时还是会带着钱去他那打听。

“不要在咱吃东西时说‘粪便’之类的奇怪词汇。”不吃肉会死的猫耳少女大嚼土豆的同时发表抗议。

莫斯微笑地摸着自己的八字胡，在诺的身边坐下。蠹笙发现莫斯坐下后，旁边的诺不知为何紧张地颤抖起来。

“我这里有条非常有意义的消息，五十银币卖贱卖给你，就当是这次的补偿怎么样？”

“我拒绝。”

“那免费送你一条吧，你看那个人，”莫斯指了指向角落里样貌猥琐的年轻人，那个人正跟一群小混混大声谈笑着下流的话题，“他叫贝里西，是当地木材大家的独生子，从小不务正业，在他老爹死后更是挥霍家产为所欲为。按理说这么卑劣的人没什么有用的情报，不过有传言说他在工厂放原木的仓库里囚禁美少女！”

“能再猥琐下流点吗？”

“想听接下来的就要付费了。”莫斯笑着说，“对了，你知道布恩迪家族吗？”

侍者将带着数块羊排的托盘送上木桌，每块羊排都均匀地浇上浓郁的酱汁，热气带着熟肉的香味透过酱汁环绕桌子，但莫斯并没有丝毫品尝的表示，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蠹笙。

蠹笙没有说话，他明白眼前这个情报贩子的套路。先引起顾客的兴趣，在说到最精彩的时候戛然而止，利用人的好奇心来增加交易成功率。应对这种小套路的方法很简单:在最开始就不要进对方的套。但蠹笙很在意一点，就是莫斯说出这个家族的名字后诺的颤抖更加明显，甚至停下了往嘴里送食物的手。

“没怎么听过是吧？”蠹笙的无视并没有让情报贩止住滔滔不绝的嘴，“很少有人听过这个家族的名字，但布恩迪家族却是王国历史最久远的家族之一，甚至可以说是王国的建国的元老。相比其他贵族大家，这个家族的消息却少的不可思议，以至于连具体人数都是个迷。就是这么一群隐藏在烟雾中的布恩迪，却是掌握王国心脏的重要人物......”

“你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我还有给他们干活的机会？”蠹笙打断了莫斯的喋喋不休。

“十个银币，我就连本带利告诉你。”

“我拒绝，我不想和危险的人物扯上关系，即使只是值十硬币的危险人物。”

“不不不，一点都不危险，还很娇弱......”

一把银币被一只白皙的手拍到桌上，二人的视线转到了新来者身上，“请继续说下去，那个有意思的话题。”